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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副官嘿嘿笑:“实话实说。
对了,那现在去抓靖王?”
“霍惊堂现在应该已经和靖王会面了,你去徐州一趟,别让郑楚之看见,就说霍惊堂带唐河铁骑去找靖王闲话家常了。”
“就行了?”
“足够了。
安怀德是个聪明人。”
赵白鱼折叠信纸,颇为感慨:“聪明,忠心耿耿,可惜选错路,做错事,死不足惜。”
司马骄被扣押,两浙来的行营军虽有东宫均令,但在养私兵、意图谋反此等大逆不道的罪行下,心生退怯,不敢草率行事。
郑楚之则借机带扬州行营兵,没有通知,只悄悄联系徐州知府贺光友,趁夜色赶路,悄无声息抵达徐州并与贺光友会合,迅速包抄徐州行营。
安怀德就在徐州行营里,左右参谋大惊失色,语无伦次,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出主意,从八百里加急奏禀东宫,到派人前往江阳县请钦差来解围……能用的办法都说出来,结果安怀德无动于衷。
左参谋:“郑楚之哪来的兵?”
右参谋:“是扬州行营都监,我认得他,他是郑楚之旧部!
难道他们是奉了钦差旨意强行抓捕帅使?”
左参谋:“郑楚之什么时候和钦差联手?”
他来回踱步,念念有词:“荒唐,实在荒唐!
不管是邓汶安冤案还是孙参议灭人家满门的案子,都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和帅使有关,便是权利再大、有万种理由,也不该调动营兵强行抓捕朝廷二品大员!”
右参谋:“帅使,即刻着人八百里加急,东宫没法出面,干脆一折子告上朝廷,奏禀陛下……郑楚之和钦差行事没有章程,枉顾大景律法,实在荒唐至极!”
安怀德闭目养神,老神在在:“郑楚之有没有说抓我的理由?”
左参谋犹豫。
安怀德:“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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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参谋硬着头皮:“他说您劫掠赈灾银,杀害朝廷命官,冤枉无辜百姓,还……还私养兵马!”
右参谋听得不禁咕咚一声吞咽口水,这罪名光是听着就两股战战,满脸写着‘荒唐’:“无凭无据,是要冤死帅使吗?”
安怀德笑出声:“我千思万想,所有人都想到了,包括那乳臭未干的小钦差,也假设过我栽在他手里的可能,唯独忽略敌意最明显的郑楚之,没想到他居然是第一个发现我的人。”
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很明显,郑楚之历数的罪名十有八1九没造假。
左右参谋听出意思,吓得两眼一翻白,摔了个屁股墩,满头冷汗渗出来,好半晌都没法再起身。
“怕什么?”
安怀德扫了眼左右参谋:“念在你们追随老夫多年,兢兢业业的份上,老夫留你们一条命。”
随后对部下将领说:“请郑郡公进来说话。”
这时有人在外边禀告:“帅使,临安郡王随行副官,崔国公府崔氏七郎求见。”
安怀德:“不见。”
部下语气为难:“帅使,他说您要是不见会后悔,事关扬州城内的某位贵人。”
安怀德猛地睁眼,思索稍许:“先叫他进来。”
崔副官下马,避开郑楚之见安怀德,将赵白鱼嘱咐他的话带到。
安怀德看着他:“老夫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焉知不是虚张声势。”
崔副官挠头:“我们小赵大人说您是聪明绝顶之人,知道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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