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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洲眸色微闪,看来,陶修的药起作用了。
“公子,我在外面买了些食物”
杨平自屋外进来,看到眼前一幕,脸上一阵错愕。
元洲神色从容道:“先放在一边吧,他刚退烧。”
杨平小声道:“公子,天色很晚了,您今夜——”
元洲轻吐一口气道:“今夜不回府了,就在这里凑合一夜吧,一会儿,你派个文渊阁的守门差役,回安国公府报信,就说我有紧急公务要处理。”
杨平应声出去了。
谢元洲将身子向卧榻一角侧了侧,让后背能够靠在卧榻倚手上,这样他能舒服一些。
杨平返回屋子时,手中不知从何处拿来一个皮毛厚披风,轻轻为元洲覆在身上。
杨平面有难色,“公子,今晚这”
元洲无奈道:“我就这么靠着卧榻,凑合一晚吧,你也累了,去我书案上趴着休息会儿吧。”
杨平跑到窗口站着,他可不敢睡觉,公子的病刚好没几天,万一有什么状况,他得时刻小心伺候着。
这一夜,漫长而寂静,元洲从未感觉时间过得这么慢,直到一缕金色阳光透过窗格,映到脸上,他才意识到天亮了,而自己彻夜未眠。
杨平依旧站在窗口,也不知昨夜睡没睡?
元洲转动酸麻的脖子,去看昭明的情况,发现昭明黑黑的眼睫微颤着,他心中一动,凑近了一些。
片刻之后,昭明慢慢睁开了双眼,阳光的照射让他瞳孔缩了缩,随后终于看清了眼前之人的脸。
“先生,你没死——”
他声音干哑却饱含着惊喜,想要起身,一下触动身上的灼伤,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元洲抽出双手,轻轻摁住他肩膀,“不用乱动,你昨日吸入浓烟,身上又被灼伤,要多休息。”
元洲眼眶泛红,咬着下唇,“先生,他们都说你要死了,我不信,去安国公府找你,他们却不让我见”
元洲叹了口气,“你就这么害怕我死了?”
昭明声音带着些许哽咽,“自从乳娘死后,只有你真心对我好,我不想你死。”
谢元洲望着那双漆黑哀伤的眸子,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似乎被触动,他唇边慢慢勾起一抹淡笑,“放心吧,我不会死的。”
昭明激动的点了点头,扫了眼四周,“这是哪啊?我记得圣孙堂的学舍起火了?”
元洲眸色微沉,“这是文渊阁,杨平把你从火里救出来后,我们带你来了这里,昭明,我问你,学舍到底为什么起火?”
昭明眼中闪过一抹怒火,“先生,这些日子,我一直发烧无力躺在床上,昨日端王忽然来到我的学舍,大声咒骂我为什么还没死,我本来没理会他,可是他连你一起咒骂,他说他说你也要死了,他可以骂我,但不能骂你,我心中气愤不过,挣扎着下地,他一把将我推倒在地,带倒了灯烛,灯油撒了一地,便着起大火来,我眼看着端王离开,身子却无法动弹,很快就没有知觉。
再次醒来,就在这里了。”
元洲眼中极快的滑过一道寒光,这场火果然是端王干的!
这时,杨平捧着油纸包的肉饼过来,“公子,昨夜我买的肉饼,让齐安公吃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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