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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里不适?可好些了。”
少甯想了想,摇头道:“左右目下无事了。”
却见面前男子蹙了眉,竟有些气闷起来,望着袖口上的血迹,突然开口:“你的女红如何?”
少甯一怔。
“为我另做一件吧!
权当你的谢礼。”
大晔历来有女子为男子缝制衣衫,当作定情之物的说辞,可,未出阁的表妹为表兄赠衣,说是因兄妹情也着实牵强了些。
可程家大爷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既开了口,莫说一件衣衫,便算是十件百件更为繁致的绣品,也都是应当的,当即点了点头,道好,“只针线粗陋,望大表哥莫嫌弃才好。”
“无妨!”
外面程潇隔窗递过话来,“主子。”
男人心情似变好了些,“说!”
“属下问了几位娘子,说是前些时候确实有位萧姓娘子住进了山水庄子,只烈性了些,几日前投了水,过身了。”
男子捏着眉心,半晌无语,几息后叹气说知道了,又让车驾快行,要尽快回城。
少甯见他靠着车壁,微阖眼眸,情绪像是有些低落,便识趣地往旁边蹭了蹭,半个身子靠在云萝肩头,缓缓吐了口气。
这半日于她简直是天地浩劫,直到此刻腔子里的心还在隐隐发颤,她实在是想好好放松一番,只程家大爷就坐在对面,她的肩背却是紧绷的。
程之衍其实也未睡着,脑子里思索着明日该如何到皇帝面前同谢家人分辩,这件事于他而言,无疑是目下最紧要之事了,可奈何注意力总是不集中。
秋夜凉爽,偏车厢内生着炭炉,暖洋洋的,闭塞的空间更易敛收气味,淡淡的梨香充斥着四周,在人鼻尖下潆绕不散,惹得人躁烦异常。
他蓦然睁眼,把正在舒张的少甯吓了一跳。
“大表哥。”
少甯忙抿出个笑来,“可是要喝茶?”
少甯见他盯着自己不动弹,眸中有情绪翻涌,一时怔住了,低头瞧了自己衣衫,是凌乱了些,但方才他未上车前,已经让云萝帮着整理过了。
发髻也重绾过了,当不至于太失礼才是。
遂望着他发亮的瞳眸小心问道:“大表哥可是有话要同我说?”
程之衍道:“上次祖母寿宴之上,你遇到了何事?”
少甯面色一紧。
车驾左右顶端悬挂着两盏风笼,寒灯白煌,程之衍将她神情尽收眼底,蓦然寒声道:“果然!
我当日问你,为何不说?你的主意未免也太大了,是打算自己解决此事?你可知道,今日但凡你有个好歹,祖母她老人家该有多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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