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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春华真是恨铁不成钢,平日里舍不得真打,可今儿气懵了,真下了手,幺儿哭得更大声。
一边哭还一边打着哭嗝,眼睛像兔子一样红,刘春华心一酸,又舍不得了,“别哭了,娘等会给你买糖吃。”
徐夫子叹了口气,幺儿三天两头和同窗闹矛盾打架,动不动就这样嚎哭,看来也是有缘故的,哭了,就有糖吃,在家中是这样,可外人才不会管你哭得惨不惨。
哎,慈母多败儿,徐夫子叹息道。
他上次就是瞧刘春华求的可怜,才破例收下幺儿,经过这段时间的考察,幺儿还真不是块读书的料子,若说认几个字,会算账,写写对联,去村里的私塾读一两年便是了,他这儿的都是将来立志考功名的学子。
每年开春,清源县的清风书院还会来挑人,清风书院学生多,夫子也多,学生以成绩优劣分了好几个等级,每年都能考出几个秀才,偶尔还有过了乡试的,前十来年甚至有考上进士的,如今已经在外地做了官。
以幺儿的天分,根本不可能被清风书院的夫子看重选走,他就算在自己这读一二十年,又有何用处。
刘春华一手拿着幺儿的包袱,一手牵着他,脸色就和霜打了的茄子一样难看。
&ot;王刘氏,过了年幺儿不必送来,你们家本不富裕,挣钱不易该花在刀刃上,幺儿这孩子说不定有别的天分。
“徐夫子单独对她说道。
这本是一番推心置腹的心里话,在刘春华耳朵里变了味道。
啥?这是嫌弃他家穷?
“徐夫子
。”
刘春华有些着急了,“束脩俺可是按时交,从没有拖欠过!”
徐夫子被激的干咳几声,无奈的摇了摇头,孺子不可教也,不可教也。
“你们回去吧。”
他摆了摆手,心里暗下了决心,不管来年刘春华如何哀求,也不会收下幺儿入院读书。
从私塾中出来,幺儿跟在刘春华屁股后面不停东张西望,外头可真热闹,好多的人啊,他天天被逼着在书院里读书习字,半个月才能出来一回,可憋的疯了。
“娘,俺想吃那个。”
幺儿站在一个卖糖块的小摊子前,咬着手指头馋的直流口水。
那小摊上有红的麦芽糖块,白的冰糖,各种颜色的水果糖,还有混了核桃仁和花生脆的酥糖,香味馥郁,可吸引人了。
刘春华问了问价格,我的妈耶,她一咋舌,“你咋卖的这么贵?”
“这位大婶儿,这可是年关啦,再说,我家的糖用的都是好料子。”
摊主笑眯眯的说,末了对站在摊子前流口水的幺儿说道,“娃,你喜欢吃就让你娘帮你买,来,我给颗花生糖你尝尝。”
说完拿起一粒裹了糖衣的酥炸花生给幺儿,幺儿嚼得满口生香,更走不动道了。
“娘,不管,我要买糖吃。”
“你刚才说哩,要给我买的,不许赖账,夫子说了,赖账言而无信,以后没有人喜欢的!”
刘春华气的头皮发麻,一天到晚想着吃,都考了两个丁等末了,还一点都不知道反省!
她正要发作,旁边来了辆马车,车在摊子前停下,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车内传来,“咱们买些糖块,拿回去给孩子们解解馋。”
何慧芳从马车上下来,正好和瞪着眼要发火的刘春华对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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