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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折竹咬了一颗糖丸,将字条递给她。
第四一夕之间成为栉风楼的叛徒,走投无路之下,便借着商绒寄信的鸽子求助折竹,为了救白隐,她心甘奉上之前从折竹手中分走的造相堂财宝,连自己多年的积蓄也许诺给他。
折竹没打算回神溪山,也懒得要她那些钱,只给姜缨与第十五去了信,让他们去永兴接应第四与白隐,又找了人带着自己的那枚月桂玉佩给他们。
“只要他们不出神溪山,栉风楼绝找不到他们。”
折竹的手背抵在茶壶上探了探温度,随即倒了一碗茶递给她:“即便栉风楼发现他们在神溪山,楼主也不可能轻易闯山惩治叛徒。”
神溪山的主人是圣手张元喜,他是妙善的义兄,早年救治过许多江湖中人,其中不乏江湖大派的掌权者,那些人感念他的救命之恩,如今神溪山不见外客,若有人执意闯山,他们必是不会答应的。
“希望白隐观主的丹毒能解。”
商绒看了字条,第四并没有在上面提到白隐如今的病情如何,她抿了一口茶,还是困倦,往被子里钻。
她回头,看见少年仍坐在床沿,那双眼睛与她静默相视。
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案头,是他清晨一起床便去山中摘回给她的山花,沾着露水,漂亮极了。
她的视线又挪回少年的脸上:“你要不要,和我再睡一会儿?”
少年的嘴角翘起来,他不说话,却抽出腰间的软剑放到一旁,单手往后解开了蹀躞带的金扣,脱去外袍,踢掉鞋子,很快躺到她的身边。
大约是山中的冷雾晨风所致,他身上凉凉的,商绒将他裹到被子里来,抱住他的腰,嗅到他身上竹叶积雪的淡香,她抬起头看见他的眼睛弯弯的,她也跟着笑:“暖不暖?”
折竹也抱住她,开开心心地“嗯”
了一声。
外面静悄悄的,只有鸽子偶尔发出些“咕咕”
的声音,这个春日清晨,商绒在他怀里,看他浓而长的睫毛半垂下来,她忍不住亲了一下他的眼睛。
有点痒,少年轻声笑,眼睫眨动几下,低头来亲她。
你一下,我一下。
两个人又一块儿笑起来。
但很快,商绒就后悔了,因为少年的呼吸稍重,他的吻又落来,舌尖舔舐她的唇瓣,探入齿关。
炙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面颊,随着他的吻很快流连在她颈间,肩头。
商绒推拒他,却见少年抬起头,他的唇瓣红润许多,眉眼干净而隽秀,声线裹了几分欲:“簌簌,你先亲我的。”
他的目光灼灼,商绒双颊烧红,脑子里混沌一片。
商绒终究没抵住他的这分诱引。
白皙的颈间再添薄红,衣衫落地,商绒只觉他的鼻尖轻抵着她的鼻尖,嘴唇轻轻擦着她的唇,又听他说:“簌簌,我想听那个。”
什么?
商绒神思迟缓。
折竹等不到她开口,轻咬了一下她的肩。
商绒呜咽,窗外急雨忽来,滴答噼啪不断,她在这般潮湿的脆声里浮沉,颤声唤:“夫君……”
下一瞬,她的声音淹没于他更深重的亲吻。
春雨绵绵,山雾朦胧。
这一场雨下至午后才将将收势,姓周的男人跑来时,见食盒还放在院中的石桌上,被雨水浇了个透,他便走上阶去敲门:“折竹公子?桌上的早饭,你们没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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