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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倍你可知是什么价钱?莫非你还不愿?”
另一人是急性子,只听少年这样一句便站起身来,“若非是岑老先生钟爱此地,怎么会让你这小子捡了这样的便宜?”
“介之兄。”
姓胡的男人朝他摇了摇头,随即转过脸来又对少年道:“小公子,岑老先生是蜀青出了名的诗文一绝,敝人只有在此地办诗会,才能请得来他,不知小公子能否行个方便?”
“不能。”
折竹平淡吐露两字,他眼睑下倦怠的浅青衬得他神情恹恹,转身拉着商绒进门。
眼见那道房门合上,那名为“介之”
的中年男人一下看向木阶上的于娘子,“这小子怎的这般无礼?于娘子,我们多给你些钱你也不肯,你到底会不会做生意?”
“实在对不住,只是此事奴家也不好一人做主,须得等奴家的夫君回来……”
于娘子实在不好应付这人,只好垂首找些托词。
商绒在房内听到了于娘子的话,她小声说:“折竹,要是于娘子真答应了他们,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
“正好去蜀青城。”
折竹没什么所谓。
门外忽然静下来,不消片刻,商绒便听见于娘子的声音传来:“姑娘,公子,如今梦石先生尚在村中的小学堂里,奴家那几岁的孩子也是他在教着认字读书,何况公子伤了腿,如今也不方便路上颠簸,还请你们安心住着,奴家这便去做饭。”
她才说罢,商绒便听到她走下木阶的脚步声。
折竹将房门推开一道不大不小的缝隙,他看着于娘子走入厨房内,便侧过脸来看她:“我出去一趟。”
商绒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他已开门出去,只借力一跃便身姿轻盈地掠去林间浓雾里。
林间石径湿漉漉的,方才在院中碰了一鼻子灰的两个中年男子正行走其间。
“胡兄,诗会可耽误不得,咱们还得再想想办法把人撵走,那小子看起来油盐不进的,根本就是假清高,你瞧见那小姑娘没?也没挽妇人髻,只怕是还没成亲就在一屋同吃同住……”
身材稍显臃肿的男人一边走,一边对身边人道,“再说那姑娘生得那般模样,他竟也瞧得上?也不知夜里要不要熄了灯才敢亲上一口,什么山猫野狗的,也能成一对儿了!”
“介之兄,我观那姑娘骨相是好的,”
姓胡的男人摇头反驳,又细细回想那张脸,不由叹道,“我还没见过她那样好的骨相,只是可惜了外头这副皮囊生错了,若是雪肤弯眉,不曾有瑕,比起蜀青城中的花魁娘子,不知好了多少……”
他说着竟有几分心驰神往,只是还没来得及深想,也不知什么东西敲击他与身边人的后颈,两人同时失去意识,身子一歪,从石径上摔到了底下的山沟里。
梦石从桃溪村回来,才穿进竹林里,便远远地瞧见湿润雾气里,那衣衫单薄的少年正立在石径旁,垂着眼,也不知在瞧什么。
“折竹公子?”
梦石快步走上前去,才顺着他的视线往底下一瞧,只见两个生面孔倒在满是污泥的山沟里头,不省人事。
“我在学堂听人说,有两人要问于娘子赁下我们如今住的这院子,想必就是他们了?”
梦石当即猜出来这两人身份,他抬起头来看向身侧的少年,“公子,可是发生了何事?”
“道长可知,我们院中水渠旁的木板底下,埋着什么?”
少年声线沉静,意味颇深。
“什么?”
梦石面露惊诧。
少年轻抬下颌,“说不定,他们知道。”
梦石再度看向底下那两人,“公子的意思是,他们此时来,并不是要这院子,而是要院子里藏着的什么东西?”
“那公子你又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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