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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会怨恨赵宝珠呢,王致远虽在血缘上是他的兄弟,但从小他就受尽了这个嫡兄的欺压。
在王夫人与王致远母子两人手下,他和妹妹、姨娘一直过着敬小慎微的日子。
他不敢在国子监出头,妹妹连件鲜亮点的衣服都不敢穿,就怕碍了这娘俩儿的眼。
如今王致远一朝被流放,王夫人晕死过去,至今在病榻上不能起身——说有违天理的话,他很高兴。
想到这里,王瑜仁看向赵宝珠的眼睛就更亮了:“我绝不会怨恨大人,大人只是为自己找回公道罢了,大哥做了有违国法之事,就应当受到惩罚。”
赵宝珠闻言,有些高兴:“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
看来这个王瑜仁倒是个明事理,赵宝珠想道。
兄长因为他被判了那么重的刑,这孩子不仅没有心生怨恨,还说出这一番公正的话来,赵宝珠惊讶之下也很欣喜。
王瑜仁被他夸奖,脸不禁有些泛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叶乔筠倒是神情微微一动,看着王瑜仁一眼。
他和王瑜仁同时名门之后,在国子监里还算关系不错,他对王家的情况心知肚明,心想现在王瑜仁现在估计开心都来不及,也就能在赵宝珠面前装装样子。
“赵大人,我亦听说了’吏事生’一事。”
王瑜仁有些激动地说:“若是要自国子监择选,我愿前往,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闻言,赵宝珠笑了笑:“如此甚好,只是空缺有限,也要看祭酒与众教谕推荐的名单。”
王瑜仁闻言一愣,意识到自己是太激动了,登时不好意思道:“是了,是了,这是自然。”
叶乔筠此时在一旁道:“王兄的功课是很好的,此次旬考还得了头名。”
赵宝珠一听,有些惊喜:“是吗?”
王瑜仁羞得双颊涨红:“是乔筠谦虚了,此次不过是侥幸,往日里头名十回里有六、七回都是他。”
赵宝珠听他们互相谦辞,笑了笑,转头向叶乔筠:“这么说来这头名都是你们两个轮流做了?真厉害,不管怎么说,你们的学问一定远在我之上就是了。”
这下叶乔筠跟着也脸红了,两人赶忙朝赵宝珠道:“赵大人太抬举我们了,我们比大人远远不及。”
常守洸看他们这般,心下有些感慨,说起来这三人年龄该是相仿的,然而跟身上尚且带着学生气的叶、王二人比起来,赵宝珠就要成熟得多了。
不过赵宝珠出仕这一年多来的经历恐怕是有些官员几十年都难以相比的,也难怪他身上这么快就养出了股沉淀后的从容与威严。
几人言语谈笑间,叶筠乔看向一旁的常守洸,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道:“说起头名,常大人才是国子监有名的才子呢。
王祭酒常常与我们说,常大人离京之前此次旬考都是头名,国子监内无人能及。”
“是吗?”
赵宝珠闻言,惊讶地看向常守洸:“常兄这么厉害?”
常守洸闻言,略微勾了勾唇角,挑了挑眉锋,算是默认了。
赵宝珠感叹一声:“怪不得祭酒大人亲自给常兄赐字。”
原来是常守洸是这祭酒的得意门生!
忽而,赵宝珠想到了什么,转头对叶乔筠道:“说起来,叶大人似是没在国子监念过书?”
叶乔筠一愣,接着反应过来这个’叶大人’说的是叶京华:“二哥哥一直在荥阳由祖父教导,未曾进过国子学。”
赵宝珠便’啊’了一声,点了点头。
在一旁的常守洸闻言,神情骤然一滞,什么意思?一说到他就想起叶京华了?意思是如果叶京华彼时在国子监他就得不了是吧?
常守洸心里很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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