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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站在院子外。
不见动作,却能由远及近,转眼就到了跟前。
穿着黑色工作服的女人长发几乎垂到了地面,瞳孔有一种被熔化的玻璃似的感觉,像是涣散,可稍微凝神,发现她其实仍在盯着你看。
这种盯不带任何的感情色彩,只是单纯地看,可时候稍微一久,就如恐怖谷效应,让人心里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毛。
这女人的脸,顾瑾之是熟悉的。
当初任教授要来找他,要求必须在东洲封城之前前去酆都的那场谈判,这女人就跟在身边。
任教授介绍时只说她叫任菲,是自己的学生和亲戚,也是带在身边多年的助手。
当时他们并没有看出任菲有任何的不对劲。
现在想来,若非黄泉早就在人类脱胎换骨以作隐藏,就是酆都考古队已经全军覆没,黄泉借了任菲的身体作为容器,以行走四方。
综合而言,后者的可能性会更大上许多。
“任菲”
那双怪异的眼睛,正看着俞青衫。
俞青衫仍笑眯眯的。
也怪不得他能够瞒过所有人的眼睛。
现在的俞青衫,和他们之前认识的俞青衫,七爷,以及任何一个熟悉的人都截然不同。
现在的他太温顺了,对所有的一切不急不躁,泰然处之,弥勒佛一样,看不见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
这种温煦,说得好听是情绪稳定,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若苛刻一些,分明是没有将这世上任何东西放在眼里的淡薄。
死亡的几万人不被看在眼中,失踪或者死亡的亲人徒弟不被放在心中,就连布局一生要对付的几乎不可能战胜的敌人站在面前,他仍旧不会受到分毫的干扰。
他像一个心机深不见底的狐狸。
而附身于任菲身上的黄泉,要比他直白得太多。
任菲:“我找到你了。”
俞青衫:“我也等到你了。”
任菲:“你等我做什么?”
俞青衫:“你找我做什么?”
任菲:“我要那块骨头。”
俞青衫:“很巧,我等你,也是为了这块骨头。”
任菲:“你难道不是要杀我吗?”
俞青衫:“算是。”
任菲:“可一块骨头杀不了我。”
俞青衫:“我知道。
所以我要凑齐的,不仅仅是这一块骨头。”
任菲:“我不喜欢和你打交道。”
俞青衫:“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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