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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李玄清深夜拜访明光寺。
竹昑嘟嘟囔囔的窝在被子里不肯出来,自从上次暴雨夜后,竹昑便赖在了李玄奕的房里,夜夜跑过来蹭被窝,名曰取暖。
李玄清面色铁青的看着竹昑赖在自己二哥的被窝,李玄奕见竹昑不肯先回自己房间,无法,只得带着李玄清来到隔壁竹昑的房间谈话。
竹昑撇嘴,最近国内混乱,他虽身居深山寺院,却也是听闻往来香客说过一些的,如今李玄清急匆匆的深夜拜访,却是不知有何急事。
隔壁房内,李玄清小心翼翼的掩好房门,确认无人偷听,才转过身正色道:“二哥,明日一早我便要同大皇子一同南下讨伐南蛮,父亲也要北上出征,还望你能回家照顾好母亲,主持好整个将军府。”
李玄奕皱着眉头,他虽是李家二子,但其实头上并无长子,定远将军夫人的第一胎怀胎七月早产,生下一个瘦小的男婴,身体孱弱,哪怕是谨慎仔细着养,也是不到一岁就归西了,将军夫人伤心,往后有了李玄奕,也是称二子,不愿忘了大儿子的。
如今将军府的男儿都将征战四方,这将军府却是不能无人看管的。
李玄奕陷入了沉思。
李玄清见他沉默,眸光暗淡,嘴唇蠕动许久,像是下定了决心才说道:“二哥,我知你出家远修不过是为了躲我,可如今我要走了,不知何时能归,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一定,你还要在这深山老林里当个清闲和尚吗?”
李玄奕闻言,见他低着头丧气着脸,最终还是叹气,抬手拍了拍他的头,“莫要胡说,大皇子带兵众多,南蛮不过上千,翻不出大浪,你不会有事。”
李玄清低垂的眼帘下,眼中神情复杂,半响,他才又说:“二哥,你对那高莫知,到底何种心思?”
李玄奕闻言身体一顿,何种心思?师兄对师弟的疼爱?“不要多想,高莫知到底贵为皇子,你不可妄自揣测!”
李玄清听着听着突然一把扑进了李玄奕怀里,死死的抱着他,语气竟然有些哽咽,“二哥,你从小最是宠我,我犯了错,你总是帮我扛着,此次远去,我真的舍不得离开你!”
李玄奕突然被扑了个正着,手悬在一边,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自从察觉了这幼弟的旖旎心思,他便有意的开始疏远他,像如今这般搂抱,上一次,还是小时候的事。
李玄清不管,自顾自的说下去,“二哥,玄清无论犯什么错,你都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李玄奕不答,李玄清便不松手,执着的求一个答案。
李玄奕无法,只得无奈道:“好,原谅你。”
李玄清这才从李玄奕怀里退出来,狠狠一擦脸上的泪痕,留下一句“等我回来”
,转身决绝的走了。
李玄奕眸中深沉有若寒星,他能感觉到李玄清隐瞒了些什么,但具体为何他却不知。
竹昑在屋内等了许久,窝在被子里哈欠连连,眼皮重的快撑不住的时候,李玄奕才带着一身寒气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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