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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车一路开到了南元殊的私宅前,南世理才抽出了几张纸丢在南雪恩身上,率先说道:“别哭了。
现在下车,你要去见姨母。”
南雪恩其实甚至都意识不到自己在哭。
她闻言只是不经思考地照做,擦干净了脸上的水渍后,就跟在南世理身后进入了屋宅内部。
她其实并不想见什么姨母,或者不如说她上一次和这一位的会面非常不愉快,那些指责和那一巴掌原本她不会再记起,可眼下时机不巧——南雪恩什么都忘不了,这让她半点都不想见到南元殊。
“来了?”
走进偏厅时,南元殊正在逗弄笼架里的鸟,当看到南雪恩后,她脸上轻松的笑意很快就消失,“我只是让你来,怎么把她也带来了?”
“姨母不是说事和她有关系吗?我知道是什么事,所以带她来。”
南世理说着,也不脱外套,就直接坐在了南元殊对面的单人沙发上,“这么着急,想必是姨母也收到那些照片了吧?没事的,我都买下来了,没人敢发出去。”
“没人敢发出去就是没事了?”
南元殊气笑了,把手机上清晰无比的照片打开丢在了南雪恩面前,“你又在哭什么?我说,你是真的疯了吗?怎么又和初吟搞在一起了?大白天的在外面就这样乱来,知不知道你被拍到了?这么丢脸的事,你究竟还要让我们家经历几次?”
南元殊的指责里带着明显的蔑视态度,她说到这里就看向了南世理:“这情况差不多也该结束了。
你妈妈是让她回本家没错,但没说要回多久,我认为现在已经够久了——尤其我现在去本部都能在墙上看见她的照片了,那到底是谁做的宣传墙?马上让她滚回春川,把宣传背景撤了,我一刻都不想看见她。”
南元殊干脆决绝地一路说到这里,就拿出了抽屉里的一包盐,开始劈头盖脸地往南雪恩身上撒:“晦气,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霉运,每次碰到她,我们家就准没有好事。”
她说着就眼神锐利地看向了南世理:“还有你。
我警告你,你和白初吟的婚约不能毁。
你的律师团我已经遣散了,不要耍这些愚蠢的小手段,我们家和她们家的利益纠缠有多复杂,我相信你自己也很清楚。
你在动她的时候,必定也会动到我——如果真有那一天,不要逼姨母和你翻脸。
现在好好回去和白初吟和好,定一下你们的婚期,我下周要看到你们的计划。”
“这话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撒完盐后,南元殊就把空了的包装也丢在了南雪恩身上,随后拍了拍手,语气利落地说道,“好了,我时间不多,晚点还有事。
现在剩下的问题就只有你了——我说你作为一个外人,待在我们家也够久了吧?”
南雪恩眯着眼,一时感到自己似乎连睫毛上都沾染了盐粒。
面对着南元殊明显的蔑视和排斥,她始终都只是这样一言不发地站着,就好像只有她一个人身处状况之外,和一切都格格不入。
“要么滚回春川去做你自己的事,要么干脆找个关系不近的人家去结婚,离我们家远一点。”
南元殊说着,就点开了平板上的一串简历挨个分享给南世理,“我这边有十个以上的相亲人选,你从明天开始让她按顺序去和这些人见面,趁早把这种让我恶心的情况终结掉——只要我还是会长,我就不想再在总部看见她。”
“看吧,”
听到这里,南世理即便心情不佳,也还是没忍住笑了一声,拍了拍她身边南雪恩的腿,“我说过,这件事和你有关。
而且你接下来的选择也只可能有一个。”
“我不可能让你回春川。”
南世理的声音很轻,轻到只有南雪恩一个人能够听见,“你在那里的日子似乎过得太好了点,让我真的心情很不爽。
所以你要去和江聿知相亲,而且要和她结婚,雪恩,你知道吗?这是我能想象到的我最想看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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