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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都愣住,天枢上前拱手:“夫人本就伤势未愈,不该再跋涉去玉泉山,督主···亦会担忧。”
谢令月也不看他们,缓慢走动的脚步未停,语音清冷:“本郡主挂念父母亲人去为他们抄经祈福,正是人伦常理,便是你们督主也阻拦不得,难道你们是想硬拦不成?”
这谁敢啊,不说夫人本就是郡主之尊,天枢几个还真不敢冒犯;再则,此时的夫人明显是强弩之末,强撑着没有倒下,他们哪敢不顺着。
担不起此等重责呀。
还是玉衡更机灵一些,上前一步拱手,语调轻快:“夫人为亲人祈福我等实在耽误不得,不若由属下带着几十个兄弟护卫夫人此行;皇觉寺向来人多,有属下为夫人跑腿,您也能清净祈福。”
倒是个会说话的,谢令月微微颔首。
本来也未曾想过能甩开陆寒尘的人,且这人说的也对,有锦衣卫随行护卫,省的还要调动自己人与寺庙的人打点周旋。
白来的苦力,不用才是浪费。
而谢令月,对于其他人从来都不会客气。
终于上了马车,这回侍琴与侍棋并未跟着上来,和侍书、侍画上了一辆马车,之后便是骑马的执墨四个小厮;玉衡则领着二三十个锦衣卫在前面带路,也负责清道。
当先而行的玉衡心里暗自嘀咕,明明夫人看起来像是伤口崩裂的样子,按理不是更应该有婢女在身边服侍的?
怎的只有谢峰那个大夫上了夫人的马车,竟是连一个婢女也不用;便是谢峰是夫人的旁支堂亲,难道也不避着男女大防?
转念又想起前几日夫人重伤时,也是只准谢峰进屋;那时看督主并未有异常,想来是督主清楚夫人身边的人与事。
打死玉衡也想不到,其实他们的督主夫人是男扮女装;若是他想的再大胆一点,也就差不多能察觉真相。
只能说是他们都太过相信自家督主。
马车里,原本挂起来的锦缎车帘也皆被放下,遮掩严实;重新上药包扎伤口后,在谢峰的帮忙下,谢令月换上了玄色内衫与同色绸缎质地的男子道袍,腰间是一封拳头宽的同色同质地绣金边的腰封。
“主子打算在皇觉寺住几日?”
收拾好药箱的谢峰顺嘴一问。
“原本只准备住三日,现下伤口崩裂,有些事就需延后几日···既是为家人祈福求平安,不若就住满半旬。”
谢峰好笑:“可是生了督主的气?”
又摇头轻笑:“住半旬,你舍得不管督主?”
照前些日子看,分明他们家的主子是将那人放在心上的,那人的事没有一件不上心;这会儿说的这般轻松,谁知道主子会不会中途因心疼再反悔。
再想想今早在督主府门前发生的事,谢峰都想为陆寒尘叹息几句,怎的就这般不长记性呢;才惹了他们主子受伤又生气,这还未过三日,便又重蹈覆辙。
谢令月语气轻幽:“我生的什么气,早预料到的事;不过是忽然反省我是不是插手他的事情太多,也该换个相处方式。”
这可不像是他们主子能说出的话,还说不生气,谢峰压根儿就不信;忽而又想起什么,压低声音问。
“主子,是不是···督主其实心悦的是蜀王?”
问出口后,谢峰都觉得自己真敢想;可是这几日连番发生的事又叫他不得不这般猜测,自己都出了一身冷汗。
桃花眸微挑:“你倒是敏锐。”
还真猜对了啊,谢峰倒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了;照主子现在平淡的态度,看来这件事主子一早便知晓。
那为何还与那人有肌肤之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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