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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辰还真是这么认为的,炼心确实是最寻常不过的媚·药,陆寒尘有功夫在身,不过是泡半夜冰水的事,对他造不成根本伤害。
所以他说的理所当然。
陆寒尘却听的凤眸黯然心头泛苦,昭辰是有多挂心白清涟,急切来与自己说情,生怕自己伤了那人。
若是他知晓···自己昨夜经历了什么,又会如何说?
沉吟片刻,压下心间苦涩,陆寒尘才抬头:“既殿下为他说情,寒尘亦不愿坏了殿下的大事,不会再追究此事。”
李昭辰面若春风颔首:“我便知晓寒尘最懂我,你且放心,这件事我帮你记下;待大事成后我帮你罚清涟,亦会···补偿寒尘,定会叫你满意。”
凤眸含情,陆寒尘终于微弯眼睛:“殿下今日的话寒尘记下了。”
得到想要的承诺,李昭辰满意笑起来,忽又神色凝重;陆寒尘注意到,关切问起。
“殿下可是还有什么为难?”
“今日进宫父皇提及寒尘你的婚事,便说起几句,道我已弱冠,也该娶王妃了,还问我有没有心仪贵女。”
凤眸微缩,陆寒尘专注看他。
“那殿下可有打算,说起来殿下今年二十岁,王府后院清净,确实无法再拖延,便是陛下那关就不好过。”
李昭辰苦笑:“正是如此,自我及冠后父皇便开始问及我的婚事,朝臣们也颇多关注;已是想尽办法拖延了些日子,我府里若是一直后院无人,只怕父皇与朝臣生疑。”
“不过,我已想好对策,不如就按照父皇的意思,先娶正妃;总之我不会碰她,亦不会亏待她,就当是找个与我一同做戏的,也能对父皇与宗室朝臣交差。”
默然良久,陆寒尘才问:“殿下既如此说,可是已有人选?”
“户部尚书杨大人嫡女正是清涟表妹,清涟已与她说好,她也愿意配合本王。”
李昭辰话音里多了为难:“只是我若贸然与父皇说,必然会引来父皇疑心,怕是···要劳寒尘为我在父皇面前美言几句。”
不用他再多说,陆寒尘就明白意思;如今朝臣大都站队,吏部尚书白正和之嫡次子白清涟乃蜀王最亲近的伴读,人们自动认为白正和支持的是蜀王;若是户部尚书的嫡女再成了蜀王妃,六部尚书蜀王独占其二,还都是内阁大臣,陛下该如何想。
难怪李昭辰要自己为他在陛下面前转圜。
心里知道这才是对蜀王最好的支持,可陆寒尘就是难以接受;昭辰的王妃啊,他真正的妻子,将与他携手与共的人。
明明自己才是真正站在昭辰身后的人,明明自己才最有资格与他携手与共。
却只能隐在身后,眼睁睁看着他与白清涟亲近,如今又要眼睁睁看着他大婚生子,陆寒尘怎能不心恸。
现在说只是权宜之计,可他与李昭辰都心知肚明,若是蜀王一直没有子嗣,陛下与朝臣根本不会考虑他继承大统。
或许不过两载,李昭辰就会又与他说起,要子嗣也是权宜之计,那时自己又该如何?
陆寒尘第一次怀疑起自己的衷情,是不是真的是他错了,就不该对皇子心生妄念?
可这是救过自己性命的人啊。
李昭辰说陆寒尘最懂他,对于陆寒尘来说,李昭辰又何尝不是最懂他的人,又何尝不是他被苦难磨砺成冰的心间唯一处柔软。
午时中,谢令月妆发简单,步履从容到了前院,身后是四个端着木质托盘的婢女与小厮。
方进前院就看到天枢与几个着飞鱼服的青年候在廊下,天枢的面上隐有郁色。
看到夫人带着人进院,天枢迎上去,见到那些托盘上的东西,微挑眉后低声叫了个青年带人先去膳厅,自己与谢令月说话。
“夫人这般早便过来布膳?”
谢令月随意颔首:”
我也略通些医道,昨夜给夫君诊脉发现他不只有旧伤暗疾,还有很严重的胃疾,当好好调理;一日两次膳食不宜养胃,因而咱们府里日后就改为一日三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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