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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恍悟,“你的意思是,伯祖父在找那枚玉牌?”
“应该是。”
谢缈眼底郁郁沉沉,隔了会儿才说,“娘子,只怕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其实不用他说,戚寸心在见到戚茂德的时候,心里便已经觉得不平静了,戚永旭应该不可能只是为了争一份国士碑的荣耀,他应该还有更大的目的。
也许,就是她姑母留下的那枚玉牌。
戚寸心还在闷着头苦苦思索,而谢缈却盯着她的侧脸看了片刻,忽然往前,凑近了些。
微凉的气息拂面,戚寸心下意识地偏头,这样的距离没有昨夜她捧住他的脸时那样相近,她垂着眼,不自觉地去看他的眼睛。
她僵直着脊背,脸颊发烫,连呼吸也不敢了。
一下撇过脸去,她才偷偷地长舒一口气,可耳畔却忽然听到他似乎极轻地笑了一声。
意味难明。
从戚家祖宅回来之后,徐允嘉便立即给谢缈换药,重新包扎。
戚寸心用帕子擦了擦谢缈额头细密的汗珠,惹得本有些意识模糊的他睁开了眼睛。
“娘子,你姑母的玉牌可以让我看一看吗?”
他的声音虚浮无力,面容苍白又脆弱。
“好。”
戚寸心应了一声,随即去对面的竹床上翻找自己的包袱。
找到之后,她便立即跑过来递到他的眼前。
那玉牌通体雪白,手指触之顿感冰凉凝润,玉牌之上无太多繁复的纹饰,唯有其中镶嵌的一颗浑圆的金珠十分特别,金珠中间镂刻着一个楼阁的轮廓,手指摩挲还可以使之转动翻面。
“这个还挺奇怪的。”
戚寸心用手指戳了一下那颗金珠,又问他,“你有看出什么吗?”
谢缈静默地打量着玉牌中间的那颗金珠,他总觉得那镌刻入微的楼阁有几分熟悉,却又一时间想不起,片刻后,他才开口,“戚永旭当年做官时深陷贪墨案,有人将他从中摘了出来,只削了官职,保住了一条命。”
“那时是弘德六年,正是你祖父被斩首,你姑母入涤神乡的那一年,但奇怪的是,将他摘出来的那人此后不在做他戚永旭的靠山,至此戚家长房门庭败落。”
他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那颗金珠玩儿,“娘子,也许他那个靠山正是因为这东西才帮了他,可他不够争气啊,被你姑母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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