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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少爷来看过小姐了,见您睡得沉便没有叫醒你,坐了片刻就走了,”
绿水一边去桌旁端药一边道,“方才郎中也来过了。
替小姐看了伤,又开了新方子,这是才熬好的,小姐先喝了药再吃饭罢?”
我点点头,接过药慢慢啜着。
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少爷说他今日还过来么?”
绿水道:“少爷今日一早便去了衙门,听长乐说,近日城里头有人犯了大案子,满衙门的人都忙得焦头烂额,只怕少爷也要到晚间方能回来了。”
长乐这名字我在花名册上见过,是伺候少爷的小厮。
至于这少爷……也是衙门中人?父子两个都是官,我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忙吧,忙吧,没空在家才不会看出我这猛鬼附身之人的破绽。
少量地吃了些粥,梳洗更衣后我在绿水青烟的搀扶下出了房间,房外是一道抄手游廊,环院而建,地面铺了形状不一却干净平整的青石砖,游廊外是假山与矮矮的院墙,爬满了青萝紫藤,墙根处种着白紫相间的蝴蝶兰和深紫色的鸢尾,东西两侧的墙角是两株大大的西府海棠,亮粉色的花瓣晓天明霞一般地映了满园,使这略显幽谧的深闺不至太过冷清。
吸着花香,心情舒畅,我带着两个丫头出了院门,决定趁府中另外两个主人不在的机会熟悉一下地形。
一上午逛下来大致也看明白了几分,这座府院跟印像中的中国古典庭院相差无几,亭台楼榭俱全,湖山花鸟不缺,搁现代就是一旅游景点,在古代那也是朱门绣户。
父子三人住在这样的宅子里还真是享受,身边百十来号人伺候着,想要什么做什么动动嘴皮子就能实现,这样的幸福生活还能到哪里去找?——老天哥哥,妹妹我再次谢你了!
逛园子赏风景,走走歇歇,一天就这么晃过去了。
晚饭仍然是我自己吃,那一父一子的工作量简直可以媲美国家总理,始终都没能露上一面。
幸好我一个人住惯了,也不觉得冷清,吃过饭后就靠在临窗软榻上和四个丫环聊天,从她们的小嘴儿中套套话,挖掘挖掘关于本府的可靠小道消息。
也不知道是我的灵魂比较小强还是这位灵歌小姐的肉身比较小强,总之两强相遇……那是强上加强,所以我这具病体在红白青绿四名丫环的悉心照顾下,一周后终于可以活生生的站在大家的面前了。
这期间我始终都没能再见到我的“爹”
,以及那位形态不明的兄弟,据绿水透露,每每两个人都是半夜才回来,只在我的房门前向几个丫头打问一下我的身体状况便各自回房,次日一早天不亮便又都出门办公去了。
也好,也好,这种情形保持到我找个古代富翁嫁掉时最好,免得被那父子俩发现我的“质变”
。
虽说绿水等四个丫头也是天天伺候灵歌小姐的,终归年纪还小,就算觉出性格习性哪里与以往有所出入,至多也只会认为是成长中的改变而已。
所以一切都在融合中发展,我信心倍增。
养伤的这段时间我也没有闲着,通过四下打问多方探听,至少弄清楚了本府主人的姓氏——岳。
“我”
叫岳灵歌,我的爹叫岳不群——呐哈,开个玩笑……爹叫岳明皎,官拜天龙朝刑部中大夫一职,正四品下,专值各类刑事要案的提审裁定。
我的哥哥,岳清音,虽然也每日出入衙门,但他既不与“爹”
共事,更无一官半职,具体他是做什么的……说起来这个职业有点凉冰冰:仵作。
所谓仵作就是古代的法医,专门负责检验非正常死亡的尸体,并将详细死因上报给衙门。
但是据说仵作在古代是一种比较低贱的职业,正史上的仵作的儿子是不能参加科举考试的。
当然,这是天龙朝,一个架空的王朝,也许像现代一样比较尊重法医这一行业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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