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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传来沉静温和的一道声音,岑柏言回身一看,宣兆拄着拐棍站在大楼门口。
雨虽然停了,但风还是很大,他就穿着酒吧里那件单薄的衬衣,手里拎着药袋子,发丝被风吹得飘起,整个人大写的两个字——虚弱。
岑柏言立即把烟掐了,边脱外衣边大步走向他,把宣兆严严实实地裹进棉外套,皱眉说:“不让你在里面等我吗?你瞎跑什么?”
“你一直不进来,我就出来看看。”
宣兆说,“我们快回去吧,你不是还要赶飞机吗?”
岑柏言一摆手,压抑着心头那股烦闷:“临时有点事儿,不回了。”
“啊?”
宣兆抿了抿嘴唇,见岑柏言眉心紧拧,知道他不愿意多说,于是也没有追问,“你先去我那吧,你照顾了我一晚上,我给你下碗面。”
冬天夜很长,太阳也困倦偷懒,天边只是隐约透出了些微光。
宣兆站在昏暗的天光下,整个人被笼罩上了一层朦胧的轮廓,显得无比温柔且沉静。
他也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但就是奇异地抚平了岑柏言的焦灼和烦躁。
“我是觉得你这么大早的回寝室,肯定要把陈威他们吵醒,食堂还没开,你应该也饿了吧,”
宣兆见岑柏言久久没说话,以为他不愿意去他那个逼仄的小屋,“我前几天刚做的大扫除,家里很干净的,也宽敞了些。”
岑柏言忽然一笑,抬了抬下巴:“走。”
“去哪儿?”
宣兆一愣。
岑柏言双手插在裤兜里,率先走下台阶,回头说:“不是去你家吗?反悔了?”
宣兆低头轻笑:“没有反悔,跟我回家吧。”
岑柏言压着上扬的嘴角,嫌弃地打量了宣兆几眼:“你能走快点儿吗?饿死我了。”
“走不快,”
宣兆拄着拐,每一步都走的缓慢且扎实,经过岑柏言身边时,抬头扫了他一眼,“饿就忍着。
或者你在心里默念‘我是花瓶’,默念三百遍就不饿了。”
岑柏言一愣,接着笑骂了一句:“操!”
小太阳“滋——”
楼道的破路灯在宣兆拍下开关后彻底报废,从焦黑灯泡里飘出来一缕嚣张的白烟。
“咳咳,”
宣兆掩嘴干咳了两声,“意外,纯属意外。”
“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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