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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已经过了高峰,人挤人的大堂逐渐空了出来。
白馨语看着一桌的好酒好菜闻着肉香肚子直咕噜,萧子衿吃饱喝足便打算回客栈,临走前给她留了点银子,又点了些好菜,给白馨语感动的不行。
“阿楠对白小姐很有耐心。”
回去的路上季远之同他说。
“嗯,”
萧子衿自己也清楚,可能是因为白馨语长得实在是同早夭的陈诺太像,他总归是多几分耐心的,“若是阿诺能顺利长大,十六岁时应当也是这副模样。”
“只是可惜……”
他没再说,季远之却明白他的未尽之言。
——只是可惜,一切没有如果,陈诺永远停留在了十一岁那年,成了萧子衿刻在心底的旧疤。
江海平目送着两人离开。
“少主,”
侍从问,“还是按原计划进行?”
江海平摇着扇子笑得颇有深意:“不,我有更合适的人选。”
他看向和仓鼠似的吃得满嘴油花子的白馨语,对方在他的注视下不明所以地抬起头。
【作者有话说】
叶舟:人死了,嘴还活着jpg
江陵费城,细雨微微。
“死了?”
室内,女子执笔的手一顿。
席书站在她身侧右后方,身上还裹着一层外头湿润的水汽。
“是,姑娘。”
女子只愕然了片刻,很快又继续写她的东西,并不很意外的样子:“是‘蚀骨’吧?”
席书默认。
“可惜了。”
女子淡淡道,“若当年应下的是他,今日怎么会落个如此结局,我给过他机会的,但他没抓住。”
席书沉默了片刻:“姑娘,我其实不明白。”
“父子相残,兄弟阋墙,值得吗?”
她没有立刻回答,席书其实也并不是真的想要一个答案,他也清楚很多事情可能本身就没有答案。
席书刚准备退下去照着她的吩咐去办事,就听她喃喃道。
“我不知道。”
“至少目前我也没有答案。”
她撩开垂在右肩上的鬓发,轻抚着脖侧那道因为烧伤而留下的疤痕,哪怕已经八年过去那种皮肉被烧灼的疼痛和弥漫在周围的焦味儿都让她记忆犹新。
偶尔她还是会梦到十一年前的那场大火,她在扑面而来的热浪中提着宫裙踉跄着往外跑,灼烧着的房柱擦着她的身侧轰然倒下,挡住了她唯一的生路,她吃痛地摔在地上,浓稠又呛人的烟雾熏得她直咳嗽。
外头福喜的声音传了进来。
“今日启祥殿走水,太子妃不幸罹难,都记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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