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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凉风袭来——
想到两千年后、想到蓬山,岑蕖忍不住落下一滴泪来。
泪如雨滴,慢慢的,“雨势”
渐大,如闪电划过长空,轰隆作响,狂风暴雨滚滚而来。
一发不可收拾。
少女眼眶蓄满了泪珠,劈劈啪啪落下,微张着粉唇,哭的脸颊泛红。
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冷渠风与元斐见状一时都有些愣住,面面相觑。
不是,这大妹子咋了?
“呃……这,这位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八面玲珑如元斐,一时也被少女嘹亮悲戚的哭声弄的有些不知所措,连话都说不稳当。
难不成这少女就是喜欢吹冷风,是他多事了?
冷渠风也有些不明所以的望了过去。
她怎么哭的这样伤心,是元斐的话惹了她难过吗。
“别哭了。”
他从身上摸出了一方白帕,递给正哭的伤心的少女。
也不知道怎么。
一见到这少女哭的这样伤心,他的心便也跟着泛起阵阵抽痛。
可明明,两人才第一次见面。
一向端庄自持的少年罕见的慌了神。
岑蕖不过是触景生情,一时有些伤感罢了。
试问,论谁孤立无援的穿越到了一个自己完全不熟悉的另一个时空。
突然之间见到了最熟悉之人,看着他们完全不同的另一面,年轻的、朝气的,尚未经历过岁月的打磨。
有一种参与到了他们前半生的荒谬感。
原本,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而此时此刻,却真真实实的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岑蕖终于想起来了,她为什么听到岭溪会感到那么熟悉。
岭溪——便是她师父冷渠风第一次下山历练所去之地。
起因是百年前,蓬山的深窖曾镇压了一只诡异邪灵。
但在一个月前,它突破了蓬山的封印,逃亡至岭溪,于此地兴风作浪,祸乱人间。
那邪灵本身是一只靠编织惊悚梦境来哺食人们生气以此来提高自身修为的“魇”
。
它能靠噩梦杀人于无形,令人毫无还手之力,极其凶险。
冷渠风此番首出蓬山,便是来捉拿它的。
岑蕖小时总喜欢缠着冷渠风听他讲一些怪诞诡奇。
两千年后的冷渠风虽容颜未老,但已是白发。
喜好于磐石之上静心打坐,大多时都不怎么搭理岑蕖。
见师父不理她,岑蕖便偷偷的趴在后面给他编辫子。
白色的发丝被她编成了一条条银穗子,比之专门用来编制流苏的玉尘绳结都好看。
后来,冷渠风实在是被她烦的不得了,只好随意讲一些往事打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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