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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巴芙特和希斯克利会以“治疗”
为理由逼迫他接受。
好像有什么东西灼伤了伊斯梅尔。
他的情绪逐渐在十分钟后消弭,期间谁也没有放开。
而另一种疼痛升起——恐慌。
伊斯梅尔挣开了怀抱和巴芙特的手,就仿佛大梦一场惊醒般退后了几步,还是一旁一直沉默寡言的查尔斯眼疾手快地拦了一下环在腰间,才没让人绊到身后的茶几。
伊斯梅尔没工夫去理会查尔斯有些过界的动作,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仿佛冷静下来似的,他对巴芙特和希斯克利说:
“我改主意了。”
“什么?”
“生日宴会我会参加,照旧举办吧。”
说完,伊斯梅尔没有多一刻停留,转身就回了楼上。
没有人拦他,只是各自心忧。
……
伊斯梅尔现在脑子很乱。
他甚至想把系统揪出来质问一番,质问什么?
质问系统是不是将他也变成了一串数据,然后随意篡改了他的感情。
不然,他怎么会感到很温暖?
不可能。
伊斯梅尔怀疑自己已经快要分不清了,他迫切地需要知道自己处在虚拟之中,不该对虚拟的事物产生情感。
于是,伊斯梅尔起身打碎了床头上的花瓶,里面的铃兰花就随着清澈的水泼洒在地毯上,花瓶没碎,却被伊斯梅尔一手捏爆。
碎片四散在周围。
伊斯梅尔从中挑出一块锋利的玻璃。
随即毫不犹豫地往手腕上,被巴芙特触摸过的地方划去,深扎进去,一下接一下,血肉模糊,可是不痛。
他怎么也感受不到痛,甚至连脑内系统的呼声都变得十分遥远。
直到伊斯梅尔累了,糜烂的血肉里头露出了森森白骨,地毯也彻底染成了血红色,连带着白发的发根也沾上鲜红,他才停下手来,指尖颤抖。
终于,痛感从腕骨和皮肤神经传来。
“我真是疯了。”
伊斯梅尔看着手腕迅速开始自我愈合的皮肉,低喃着出声。
系统的声音也才被他听见,它急得跳脚,恨自己没有实体又不愿强行控制伊斯梅尔,只能眼睁睁看着这骇人的一幕。
【宿主……宿主,这样是没有用的……您想知道什么真真假假,问我就好了!
您不要伤害自己了呜呜】
它这样一嚷嚷,伊斯梅尔才想起来。
方才他失控的时候,好像一边划一边念着“假的”
。
“别哭丧了,很吵。”
伊斯梅尔说。
【好,宿主,您快休息吧。
】系统忧心忡忡地道。
这么说完,伊斯梅尔就坐在地毯上,半身嗜血地看着落地窗外,烈日高悬却并没有一丝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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