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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玉瑶回屋套上长过膝盖的军大衣,下面套上包着小腿的棉靴,帽子手套都戴的严严实实的,又背上了早就装好的背包。
包里除了相机以外,还有速写本、铅笔。
这么冷的天在外面基本上都不戴水壶,喝多了上厕所更不方便,容易冻坏。
若是真的渴的不行了,就找干净的地方抓一把雪塞嘴里,也能解渴。
殷玉瑶在常乐语、于燕秀的带领下,一起跟着大部队在宿舍旁边的空地上集合,农场书记拿着点名册分配工作。
虽然殷玉瑶是采风,但不是光看就行,也得跟着劳动。
劳动从表面来看,能知道干这活是浑身哪些肌肉用力了,是什么样的重量,是什么样的状态;往深里说,从灵魂深处更能贴近小说里人物的所思所想。
现在属于农闲时节,土地上面覆盖着白雪,下面冻了一米多厚,直到每年的四月才开始翻整土地。
朝阳农场这这段时间的工作主要就是照顾牲口、家禽、水稻脱粒,然后河道清淤。
家禽、牲口这些是有专门的人负责,其他人轮流干剩下的活。
之前河道清淤油男知青当主力,已经干了不少了,现在剩下的活不多,女知青也一起加入,听书记话里的意思出了正月建设兵团有统一的工作安排。
殷玉瑶踩着厚厚的雪跟在人群后面,走了大概半个小时才到沟渠。
里面的水早就放空了,淤泥冻的和石头一样硬,殷玉瑶一铁锹下去,淤泥纹丝不动,手里的铁锹差点飞出去。
在这的知青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问题,他们盯着一个地方一锹锹的往下砍,然后挖出大大的一块来甩到岸边,在岸边干活的知青再把这些成块的淤泥馋到筐里抬到拖拉机上。
等天气暖和这些淤泥化开晒开就是很好的肥料。
殷玉瑶连砍了十几下淤泥都纹丝不动,旁边的一个男知青见状笑着说道:“你还是去田埂上吧,你这样干一上午,等明天胳膊都抬不起来。”
岸上的于燕秀也在喊她:“玉瑶姐,和我们一起抬筐吧。”
殷玉瑶对这冻的梆硬的淤泥确实束手无措,拿铁锹柱着上了堤案。
站在岸上,殷玉瑶没马上干活,而是往下面看了一眼,像蛇一样蜿蜒的河道里,上百名的知青喊着口号奋力的铲着淤泥,看起来十分壮观。
她心动一动,把棉手套直接退下来,里面是五指分明的毛线手套,只这几秒钟她就开始觉得手部的温度急速下降。
她赶紧打开相机,对着河道拍了一张,又往下走了几步,正好看到一个小伙子龇牙咧嘴的铲下一大块淤泥,立马抓拍了特写。
一连拍了几张,殷玉瑶又上岸给抬筐的姑娘们拍了照片,哆哆嗦嗦把相机放回包里,两只手往挂在棉手套里一伸,才瞬间觉得暖和过来。
扯了扯两个手套中间挂在脖子上的绳子,殷玉瑶悄声和于燕秀说:“把手套用绳子连在一起的法子真好,摘下来也不用找地方放,就在脖子上挂着就行。”
“主要是不容易丢。”
于燕秀一边往筐里装淤泥一边说道:“我刚来那年秋天,他们把线手套也拴绳子,我嫌麻烦没弄,没几天就丢了一只,给我哭的啊。
后来还是大家伙看我哭的太伤心了,齐心协力帮我找,在半路上给我找到了。”
殷玉瑶笑了一会觉得手缓过来了,拿着铁锹也开始装筐。
她和于燕秀配合的还挺好的两人一起装一起抬,速度也不慢。
常乐语把一筐冻淤泥推到拖拉机上,回头看了看她们两个人,轻笑了一声:“小燕秀和殷同志一起干活速度比以前麻利多了哈。”
于燕秀笑的天真可爱的:“和玉瑶姐说着话就不觉得累了。
而且玉瑶姐没有工分还这么努力的干,我就更不好意思不卖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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