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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濂有点说不上来此刻的心情,不过他愿意弯腰将季云鹤抱起,不假于他人之手。
“唔~”
季云鹤从床上爬起来,边活动僵木许久的四肢,边走出休息室。
江濂穿着白色刺绣衬衫,袖子挽到臂弯,俯身打着桌球,眼一抬一落,砰地进洞,竖起杆子看着他开口:“你去招惹江柘干什么?”
季云鹤灌了一口水,无语地说:“我压根没和他见过面,莫名其妙派人来抓我。”
江濂皱了皱眉,捡起旁边的手机发了条消息,杆子点点桌面,“会玩?”
“只会九球。”
几分钟后,一角的手机弹出消息,江濂移目看了一眼,面上闪过一点愠色。
季云鹤观察了会他的神情,打进一个球,随口说:“是孙鹏飞吧?刚想起来之前在二楼看见过他。”
江濂换到另一边击球,姿势松散:“是又如何,你有胆量报复回去?”
季云鹤垂下眼思索着桌面剩下的三个角度刁钻的球,沉吟道:“我一介平民百姓,怎么跟人家有权有势的公子哥斗,而且他这么做,无非是对你砸破他的头不满,挑衅的难道不是你吗?你都不急我急什么,再者,”
他兀自停下话节,找好角度砰砰两下清光桌面,缓缓直起身,看向江濂莞尔:“我认为比起我,比起你,有人应该更想找他。”
安静对视良久,江濂低头失笑:“季云鹤,我真是小瞧你了。”
季云鹤耸耸肩,放下球杆问:“我的手机呢?”
江濂斜眼示意了下,漫不经心地捡球摆进三角框,“你哪来宁思远的号码?”
“问蒋颉。”
季云鹤解开手机,话里的人后面又发来几条问候信息,字里行间忐忑愧疚之意溢于言表。
他一一删除,假装没看见。
不恨,也仅仅只到不恨。
“你号码多少啊?以防万一以后又遇到你哪个仇人,我可招架不住。”
江濂念着数字,将三角框移到中心,用巧克粉擦了擦杆尖,说:“继续。”
两人玩到七点多才离开,江濂一身正装行头,外套搭在小臂,惯常的冷漠疏离,身边几拳之隔并排的季云鹤休闲服加身,惯着百无赖聊的劲,丝毫看不出下午经历过什么。
电梯门映照出两道相仿的身形,彼此之间萦绕着一种奇特的氛围,心照不宣地保持着缄默,不显尴尬又谈不上多融洽和谐。
“啊,差点忘了。”
踏出一楼电梯,季云鹤猛然想起约了陈梅雪下班吃饭,对方八点换班,这会还差点时间。
他对上江濂疑问的眼神,尴尬地说:“可以加个人一起吃饭吗?”
柯尼塞格里,季云鹤和江濂各自捧着手机一脸认真地盯着屏幕,手指飞快地点来点去,像是在比赛。
忽然有人敲车窗打破他们的紧张对抗,是陈梅雪下班了。
陈梅雪轻手轻脚地坐进后座,环顾一圈车室,刚想说这车太酷了,注意到副驾驶的江濂,差点咬到舌头:“江江江江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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