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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所以呢?”
宁思远抬了下眼,语气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人这一生追逐的不就是钱和权吗,只要你听话,他都能给你,不比你辛苦创业强?”
季云鹤不屑地嗤笑:“这就是你甘愿当他走狗的原因?”
宁思远轻笑,没在意他的嘲讽,继续说:“我查过你的背景,父母都是三甲院的主治医师,一个死于职业暴露,一个死于灾区援救,剩下最亲近的爷爷在养老院。”
季云鹤挺起上半身,死死抓住宁思远的手,语气紧张:“你想干什么?”
“我们不至于没品到对一个老人做什么,只是想说,你前半生已经够不幸,能过得轻松一点,何必自讨苦吃。”
季云鹤的手泄了劲,啪地一声落回地面,冷笑两声:“说这么多,不就是想劝我顺从当狗吗,这样会让你良心好受一点?不对,你有良心吗?”
宁思远笑着摇摇头,站起来理了下衣服皱褶,向下的视线带着些许怜悯,失去了多说的欲望。
门外等待的高进白了他一眼,“还说什么废话?”
“咋啦,就没耐心了?”
“算了,太暴力了,吃不消,长这么漂亮一张脸,打架这么狠,我艹,你刚才注意到他的眼神没,看得我心里发毛。”
“挺好的,和江濂很配,两个疯子凑一块才不无聊。”
随着人接连离开,包厢陷入安静。
季云鹤发呆一会,慢慢爬起来。
缠有纱布的部位因剧烈运动渗出血迹,其他不算严重的伤口火辣辣地发作,不过才两次,他竟然有些习惯疼痛的感觉,或许是内心已经被现实处境消磨得日渐麻木,巨大的落差和无法挣脱的围笼将他二十年来构建的三观碾碎成粉末,风一吹,散得全世界都是,无情地嘲笑他的天真。
这间包厢连窗户都没有,不知道会被关在这多久。
他撑着茶几挪到沙发上,拿起仅存的香蕉掰了吃。
吃完又忍不住干呕,看着一地的狼藉,连带着自己都厌恶。
什么时候,他只能依靠暴力来维持那点微薄的自尊,实在太无用,太不体面了。
季云鹤在包厢里住了下来,像是一个物件,由着主人的性子随意摆放。
包厢里有独立的卫生间和休息室,每日有人按时送餐和换洗衣物。
送过来的衣服都是极具美型的丝绸蕾丝衬衫,高腰束身长裤,根本不是常人会穿的类型,故意提醒他只是个任人摆布的“装饰品”
吗?
季云鹤对江濂这种另类的癖好实在难以茍同,又不能光着身体不穿,每次换衣服都恶寒不已。
没有窗户的空间,终日开着灯,分不清日夜的滋味并不好受。
身边除了游戏机里的音效没有一点声响,连空气都依赖于净化器。
抛却桌球等休闲的娱乐设施,环境甚至还不如别墅,至少在别墅,他能透过窗户看看蓝天,呼吸新鲜空气,感受自然天气变换。
而这里,再怎么净化熏香都遮掩不住密不透风的包厢独有的难闻味道,更别说每时每刻无一点变化的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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