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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时快下学了,她得回家了。
蔚蓝的苍穹已黯淡得唯见一弯月牙,寒鸦栖复枝,丛莎起冷露。
她成了一具破躯残魂,脚底惴惴恍惚,一段路走了近一个时辰。
房门?紧闭,院子?里昏暗无光,一切还?是今早出门?时的原貌,她长舒一口气。
伸手推开房门?,满室漆黑阴冷,依稀可见针线花剪还?放在桌上,她走到桌前点上蜡烛,裙摆随风撩动。
蜡烛燃起微弱火苗,照亮周遭的黑暗。
光亮照彻的一瞬间,沁人肌骨的凉薄之声在背后幽幽响起。
“阿芙,别来无恙。”
兰芙宛如被这锐利之音拆了骨头,寒意?再?次化为?万千虫蚁钻啃着?皮肉,手心一松,蜡烛沉闷坠落,火苗骤熄,一丝乌黑残烟徐徐升起。
她陡然转身,那张最为?熟悉的脸步步紧逼而来,四下虽昏幽无光,但那双黑眸中摄出的暗芒却?直勾勾攫住她的身影。
她看得一清二楚,是他。
她故技重施,欲夺门?而出。
走到门?口,被一把把出鞘的铁刃挡住去路。
“你跑什?么?”
祁明昀狠拽过她的手,往身前一带,逼得她后背抵上桌角,再?无一丝退路。
他痴狂的眸中带着?无以?复加的炽热欣喜,如出笼的野兽捕到垂涎已久的猎物?。
这种感觉,他梦了五年,做梦都想再?将她攥入掌心,发狂吻揉。
她真是一点都没变,眉眼、唇角、脸颊,依旧是清丽灵韵,甚至更胜当?年。
“你跑得太急,东西都掉了。”
猎物?落荒而逃后,他曾捡起这只荷包,淡淡的柔粉温软娇嫩,俱是她身上勾人的馨香,他用指尖狠抚过每一根丝线时脑海中都在细细描摹她的模样。
兰芙欲伸手抢回,他却?拎起这只沾了尘土的荷包,在她眼前略微晃动,重重扔到桌上,里头的银块与铜板相撞,她细肩震缩,被他无边的身影压得窒息。
她本以?为?是在做梦,可浑身泛起的惊颤又提醒她眼前就是活生生的人。
她又将被这双手折去鲜活羽翼,重新锁入铜墙铁壁的牢笼。
祁明昀掐起她的面颊,凝望她那双凌杂慌乱的圆眸,狠厉呛出一句:“这五年,我日夜都想将你锁在我身边。”
兰芙偏过头,极力抵挡他明晃晃的压迫,想起那些前尘往事,心头如遭受油煎火烤,喉中挤出几个字:“我们之?间早已恩断义绝了。”
“谁准你与我恩断义绝了?”
她的唇瓣仿若丰沛饱满的红果,恍忆起当?初,他采撷得狠了,便会?颤抖着?流出甘甜的汁水。
祁明昀盯着?那道嗫喏蠕动的缝隙,眼热心切,箍住她一双手,重重厮磨啃咬她的唇。
绵软躯体散发出的诱人淡香勾得他如同?吃醉了酒,五年来,无论?是念想还?是痴怨,都加倍奉还?给她。
这一切,是他所期待的真实。
兰芙仍是难以?抵抗他激烈可怖的索取,张口咬破了他的唇,浓重血腥充斥口腔。
汹涌气息与温热腥甜源源不断堵在喉间,她面色红紫,背部?微哽,伸手抓扯他的衣袖,想让他停下,怕真要被他弄死在这。
汲取到久违的甜润,祁明昀稍作压下紊乱失控的心神,松了她的手,离了她的唇。
兰芙瞪着?眸子?大喘,直到四肢恢复一丝力气,才甩了清脆一耳光到他脸上,羞愤欲死地拽起桌上的花剪,锋利的银光对准他再?次贴近的胸膛:“你别过来!”
“你真是长本事了,你敢杀人吗?”
祁明昀并不恼她的轻挠,他深知她的能耐,插翅难逃的笼中鸟雀,不过是虚张声势。
他一只手便可钳住她两双细嫩的柔荑,轻而易举的掰开她一根根死绞的手指,花剪铿锵一声落到两人脚边。
兰芙瞬间如无助的兔子?,无处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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