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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害得小五没了一条腿,也害得表哥没了命。
“你给我滚!”
她打?落那只抚在她脸庞上的手,沉闷的窒息感令她张口大喘,咸涩到发苦的泪在口中蔓延。
昔日的温情?碎成裂缝,撕下那张虚假的面皮,青面獠牙的恶鬼面貌暴露无遗。
她哭得抽搐,浊气堵在胸膛,憋得面色苍白,下意识紧紧攥住衣角,怎奈无形的痛意撕扯着身心,疼得她濒临昏死。
“阿芙,别闹了。”
察觉到她哭得累了,祁明?昀拖来一条凳子让她坐着,她稍有不从,便强按着她坐下。
兰芙眼神灰冷,心皱得像一块破布,身躯也如一具失神木偶,任他摆弄。
祁明?昀蹲在她身前,低敛着声哄求她:“我们明日就离开这好不好?”
温言细语,就如同方才?的一切都未发生过。
兰芙涣散的目光突然凝成一点,一字一顿狠狠道:“你做梦。”
就算他今日杀了她,她也不会跟他走?。
这间?瓦房里的所有温情?堙灭消散,轰然坍塌,在她眼中只剩断壁残垣,唯有桌上那把银剑晃晃刺目,她麻木地抽动嘴角:“你利用完了我还?这般折磨我做什么,倒不如杀了我痛快。”
反正这一切都是假的,他接近她、亲近她都是谎言。
“杀你?”
祁明?昀起身,涩冷笑?着:“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舍得杀你。”
“就如一样东西用久了顺手,一只牲畜养久了也有感情?是吗?”
兰芙怔然替他说出后?半句。
祁明?昀竟不可置否。
可这一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扎痛了他僵硬的心。
夜里下起了冷雨,淅沥滂沱的雨打?在窗牖,如沙砾般密密麻麻敲击在人心头,敲得浑身都泛起深冷细密的痛。
祁明?昀将?桌上的剑收走?,清扫干净满地的瓷瓦碎屑,再?添上了几盏灯,窗外大雨忽作,屋内烛火缱绻,俨然是一方温馨闲适的安身之?所。
就仿如方才?的争执都不曾发生,他盼望着能与她回到从前,继续他们今夜本该做的事。
他们今夜本该把盏共饮,再?耳鬓厮磨,永不分开。
兰芙静静看着他做着这自欺欺人的一切,他竟还?妄想重新将?她笼回那张千疮百孔的网中。
他是个疯子。
炭火烧的通红,点点温红的火星喧腾升空,几碟热菜端上桌,碗筷也摆放地整整齐齐,她又?亲眼见他令人重新取了一壶酒来,拂袖斟了一杯移到她身前。
“阿芙,你不是说想喝酒吗?来,你我共饮。”
她怒目盯着他,呆愣地接过递来的酒盏,在他的殷切注视下,偏身一扔,砸了个粉碎。
这声清脆之?音打?破了祁明?昀心间?妄想的那点幻影。
不喝他的酒,不听他的话。
她一次次脱离掌控之?举令他心生怒寒,他随手找来一根绳结,不由分说缚上她的手,她手腕上的肌肤细嫩,已扯出了道道红痕。
他本不欲伤她,可她死命闹腾,只有绑得重些,她才?会听话。
“放开我,放开我!”
兰芙狠命扭动手腕,可绳结缠得她掌心胀麻,如何挣脱也纹丝不动。
祁明?昀一手掐着她的下颌,一手捏起酒盏,将?冷冽的酒水往她口中灌,发了魔怔般痴念:“阿芙,你觉得这酒味道如何,若是不好喝,下回我们再?去打?壶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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