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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点效应还不够,江姚在等着机会为自己澄清旧事。
季辞心下一笑,这些事他早就了然于心,只是没打开天窗说亮话罢了。
她不说,他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放了一盒药膏在她面前,敲了敲桌面。
江姚悠悠抬头:“给我的?”
眼见着对方撇过脸去,也没有回话。
她拢紧了裘衣,昨日被吹伤的肤面和鞭痕突然兴起阵阵红痛。
只好耐着性子强忍着痛感将药膏涂抹完整,面上虽平缓冷淡,可眉间微蹙的眉却早已出卖了她。
把玩一番黑棋子的季辞将她的每一个动作尽收眼底。
陡然,他眼里漾出一抹笑意,杏眼弯弯如月牙,唇角噙着浅窝,目光久久在她身上流连。
他轻轻启唇,依旧是那般漫不经心的腔调:“阿姚姐姐,这药膏可是我昨日从江二妹妹哪里好不容易寻来的,可省着点用。”
江姚涂抹的手微顿,仍低眸瞧着发红的肤面,时不时微微咳嗽几声,这才软绵绵的回上话:“六殿下不是最擅长折磨我吗?今日怎会好心,为我寻东西,怕不是在药膏里掺杂了毒?”
她仍然是提防着季辞的,可这药膏除非在制作过程里掺些药,成品要是掺了些其他东西质感是有很大不同的。
虽安心涂着,嘴上却还不饶人。
“关心你还不成,竟想着我给你下毒?我看你是药罐子泡久了,以为百毒不侵了。”
话许是有些过头了,季辞心里有些不悦。
面上却还是那般温和的笑里着,但仍是觉得不痛快便找了一道借口,拂袖正要离去:“乏了。”
“小家子气。”
江姚想着,平日里唯一的乐子就是瞧季辞吃瘪、不快。
她朝他招了招手,“等等,有事要寻你帮忙。”
季辞则看也不看她,站在原处,给自己找台阶下,“讨口茶吃,怎么这么难。”
江姚可容不得他耍起宫中那套饭来张口的性子,笑着盯着他:“要吃茶,自己动手。”
此话一出,季辞的心又是提起了新的不快,难道她就没看出来,他只是想让她为自己沏壶茶吗?
见对方不为所动,难不成自己真要去自己动手?
他缓缓锁着眉头,转移话题:“这里怎么不见一个下人服侍?”
江姚敛起笑意,沉下脸来。
幼年陪同丫鬟本应该一同长大,却早已被母亲发买了,当时的她救不了她,也救不了自己。
李记乔不允许她身边有任何可以帮助她的人,让她一人在这幽暗深黑的院子里自力更生。
活得长是她的命,活不长也是她的命。
她曾经问过‘为什么’,李记乔却什么也不回答,好像掩藏内心的秘密被说出口就会要她的命似的。
“救救我…”
江姚一阵心惊,耳畔忽然又冒起了丫鬟最后求救的声音,久久无法平复。
好一会儿,才摇摇头。
再回神,就见一张放大了的脸贴在自己的眼前。
她瞳孔微缩,勉强稳住心神。
忍下心中那句“你是不是有毛病”
的话,身子往后微仰着。
“这是想到了什么,本殿下唤了你好几声都不理人。”
季辞站直了身子,摆摆手:“不讨茶吃了,什么事我一会儿帮忙。
眼下我要去瞧瞧,江祁周如何了。”
说罢,他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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