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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而知之这种天赋,便是宁无心也不免啧啧称奇一番。
就像此时,宁无心不过才问了傅梨一段话,小孩便似有所悟。
特别是宁无心嗤笑傅峥年那一句,小孩似斟酌不过几息,便一举抓住其中要害,再一次木讷出声:“你是说,就算我不动手,我叔父一家也是会死吗?”
宁无心不予回应,反问道:“你恨他们吗?或者说,你觉得这几年苦吗?嗯,这个问题,你可以选择不回答。”
傅梨重瞳之中,有着浓浓的悲凉,她也在想这个问题。
恨吗?其实在傅梨心里,最难捱的不是这几年,反倒是她母亲还在的那几年。
傅梨其实是真的天生眼瞎,眼珠还在,却没了生气。
一出生眼前便是一片黑暗。
印象中,自己是被丢到了柴房里过活的,母亲也对她爱答不理,还是疯疯癫癫的婶婶时不时给她送吃的。
即便送饭食之时,常恶语相向,但好歹活了下来。
她是一直到了两岁的时候,才突然间恢复视觉。
但这却并非所谓的曙光降临。
她噩梦似乎就是从那一日开始的。
对她不冷不热的母亲,突然热情起来,将她迁出了柴房,嘘寒问暖。
傅梨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齐齐盼盼了很久的“好日子”
到来,却从母亲那副嘴脸上看到了虚假。
她当时并不懂这些言辞,只觉得打从心里不想靠近。
外面传言傅家的厄运,也似是从那一日开始发生的。
那段时间整个傅家都笼罩在母亲婶婶的打打骂骂、弟弟的哭声之中。
打骂之中,有时不免就会牵扯到她,她也只能是忍着,护着弟弟。
有时母亲吵赢了,对她的态度便好些;吵输了,就会拉着她到大堂里,冷嘲热讽。
原本已经平息的傅家,又一次陷入吵闹之中。
一开始她不知道是为什么,后知后觉意识到,一切似乎是因为她一双古怪眼睛的缘故,也不记得是哪一天开始,她就再不敢睁眼。
为此,母亲打骂她不止一两次,还将她重新赶回柴房。
傅梨不太记得具体是什么时候了。
有一天夜里,她双眼突然一阵刺痛。
还不到三岁的小孩知道自己就像婶婶冷嘲热讽说的那般,有娘生没娘疼,喊了也是白搭,说不定,还会招来一顿打骂,竟也不敢叫唤半声。
她忍着疼痛在柴房的泥地上翻了一整夜,等她清醒时,惊悚发现,自己似乎多了某种了不得的能力。
不只是能够在夜间视物,就连闭着眼睛,亦能看见。
不止如此,她能够察觉到旁人对她善意与恶意!
只这一次,小孩不敢再告诉任何人,更不敢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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