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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页被翻起,带着潦草的字迹,于端听着里面先生的讲课,觉得被打搅的困意又缠在身上了。
他揉了揉眼睛,强打精神看着书。
“可恶,我一定要比过那个姜岁杪!”
他咬牙坚持着,冬日的风实在是刮进骨子里的冷,他搓着书呼出一口雾气。
看着雾气渐渐消散,他又想起京中传闻。
人们都称赞户部尚书的长子姜岁杪是风雅君子,又说那嫡女豆蔻年华,样貌与才情都是绝佳的。
世上的好事倒叫姜家全占了,他想了想自己总被姜岁杪压一头,他只有个姐姐,一个妾生的庶女。
他的嫡亲妹妹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他的思绪已经离课业远了,等到那笔在宣纸上污了一团墨迹,他才发现。
他气恼地将纸团作一团,丢在脚边。
“于公子,如此沉不住气不是君子所为……”
先生出来,正好看着这一幕,于端此刻是百感交集。
“先生,我……”
他正欲辩解两句好让自己在先生眼中好一些,又发现打断先生说教后果更严重。
他老老实实闭嘴,伸出手挨了几下先生的木尺。
先生没用力,倒也不疼,只是当着众人眼前这样,他感觉自己的脸面火辣辣的疼。
姜岁杪淡淡看了一眼窗外,又继续和太子研读古书。
于端怨恨地看向屋内,他厌恶姜岁杪这幅样子。
总是高高在上,和太子一样,瞧不起他。
日暮余光,斜斜的一道影,横在于端的脸上,割裂了什么。
寒风中他捡起了那团纸。
夜深,墨荷摇曳,残叶落了月色,却显出一抹幽暗。
于端满意地放下笔,看着眼前的墨荷图。
那轮弯月被浮动的云遮盖了,许久才从云雾中显出模糊的脸庞。
“太子殿下。”
姜岁杪饮下杯中酒,“陛下召臣前去治灾,年后便要启程。”
“玉郎,陛下可是在考量你?”
严庚明看着眼前神色清冷的姜岁杪,又盛了一杯酒。
“臣不知。”
姜岁杪接过那杯酒,澄清的酒液中隐约渗进了月色,回想伴读这几年,他捏着杯子看向严庚明,“这几年多谢殿下抬爱。”
两人同时饮下杯中酒。
“阿兄!”
姜淑华殷切地看向门口那缓缓走进的姜岁杪。
“好啦!
小瑛等久了吧?”
姜岁杪远远就见着门口那张望的小妹了,他摸摸她的头。
“外头风大,快些进来吧。”
两人跟着姜母进了院子。
“岁岁,看看合不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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