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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恪一看,平日里被他虐打的人,如今却敢叫嚣着骂人,啐道:“小娼妇!
你敢这么骂人!
有你哭着求饶的时候!”
樱落听到他的声音,看到他恶狠狠的眼神,瞬间想起了那日日夜夜的毒打,那锥心刻骨的疼痛。
她一下子手脚冰凉,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沈沁感受到樱落的恐惧,那是无数次毒打带来的,深植于骨血的。
无数次午夜梦回,仿佛都还在被鞭打、虐待,无法安眠。
樱落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但是,今天跨出陈家大门,她不准备带走任何东西,尤其是恐惧。
她站定,将全身力气灌注到腰背,挺直腰身,缓缓走到陆凛风面前,声音坚定:“陆千户,借你的刀一用。”
陆凛风看看她,二话不说,拔出佩刀,刀柄冲前,递给沈沁。
沈沁抬手接过,佩刀沉重,她险些拿不稳。
陆凛风托住她的手,让沈沁稳住身形。
沈沁感激地望他一眼,提刀转身,一步一步走向陈恪。
陈恪被锦衣卫死死按着,见沈沁提刀向他走来,终于感到一丝害怕,抖着嗓子问:“你要干什么?”
“做点儿你最喜欢的事情。”
陈恪疑惑的目光,瞬间扭曲成恐惧,他的眸子里映着沈沁举刀的身影。
沈沁没多少力气,她举着佩刀,缓缓落在陈恪肩头。
森寒的刀身倒映着火光,照在陈恪那丑陋的脸上。
“你……你不要乱来……小心我饶不了你……”
沈沁用力,向下一划,锋利的刀口划破衣物,挑破皮肤,鲜血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染红了灰白衣裳。
“啊——”
院子里响起陈恪杀猪般的嚎叫,他疼得扭动着肥硕的身躯,却被锦衣卫按着不能动弹。
沈沁收回刀,只见一道血口子从上蜿蜒而下,贯穿陈恪整个上半身。
“你个小娼妇,竟敢对我动刀,看我下次不扒光你……”
沈沁紧握刀柄,将刀狠狠挥向陈恪的脸。
锋利的刀刃划过,陈恪嘴边瞬间豁开一个大口子,鲜血喷涌而出。
他原本想要出口的辱骂,全都变成了痛苦的“哇哇”
乱叫。
沈沁用力地听着,原来施暴者也会害怕,怕疼,怕死,怕流血。
施暴者的嚎叫,一点点拔除她曾经的恐惧。
陈家二老跪在旁边,亲眼看到心爱的大儿子受了这么大的苦,心疼得不得了。
陈老夫人破口大骂起来,陈家老爷苦苦哀求,求沈沁手下留情。
沈沁冷冷一笑:“你们竟也知道,人被打是会疼的么?这府里,多少人受过他的毒打虐待,怎么没见你们为她们求饶过?”
被押在另一边的陈家下人里,早就看着她们这边。
陈恪恐惧的嚎叫,无疑是安抚所有被虐者的一剂良药。
听到沈沁的话,好几个丫鬟也哭着骂起来:“你们陈家人就是一群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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