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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托万-嘉舍。”
韩易将右手伸向站在门外的访客,礼貌微笑,准确地以法语音调念出了来者的姓名。
为了读对发音,韩易还跟着g翻译念了几次。
“是的,韩先生。”
安托万-嘉舍摘下戴在头上的灰色法式平顶帽,露出一头算不上稀疏,但也绝对可以说是深陷衰退危机的黑色短发。
“请进。”
韩易侧过身,将安托万迎进屋内。
“就像回家了一样。”
安托万左手将平顶帽扣在胸前,右手摸了摸宽大但并不高耸,南法风味十足的鼻梁,笑着说道。
“是吗?”
自来熟但不具侵略性的谈话方式,最得韩易青睐,他为安托万-嘉舍倒了杯清水,示意他在单人沙发上就坐。
“日内瓦?”
“不,尼斯。”
安托万-嘉舍的手指在空中划了个圆弧。
“虽然在日内瓦和苏黎世工作了十六……十七年,但我其实出生于尼斯。”
“哇噢。”
韩易赞叹道,“那你应该已经厌倦了那里美妙绝伦的海景。”
“我回去的次数还不够多。”
安托万摇摇头,眼角泛起的笑纹很有亲和力,“就算看惯了海滩,又有谁会吃腻普罗旺斯杂烩呢?”
“你没什么口音,对吗,安托万?”
韩易饶有兴致地注视着安托万-嘉舍,问道。
他的英语是非常纯正的标准英式发音,比伦敦城里绝大多数人还接近教科书级别,只有在说一些法语名词的时候,才会展现出一点欧陆风味。
“我在苏黎世联邦理工大学拿到的统计学与运筹学学士,工作三年后去的伦敦政经,读的金融与私募股权硕士。
所以我想说,德语,啊,或者说瑞士德语,还有英语,都还能正常交流。”
,!
“我感觉虽然没有正式宣布,但我们已经开始面试流程了。”
“是的,韩先生。”
安托万摊开手,笑道,“一切都发生得如此自然。”
“那让我们继续吧。”
韩易也摊开手,指向安托万,“继续讲述你的人生故事。”
“当然,在那之前……”
安托万-嘉舍举起一根食指,示意对方稍等,然后从随身携带,像是要去露营的iar黑色背包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包塑封严密,没有一丝空隙的浅米色纸袋。
“塞德里克-格罗莱特的可颂……我是从巴黎飞过来的,所以我想,再怎么说,也应该给您带一份法国最好的面包。”
安托万-嘉舍抿抿嘴,调侃道,“请别当这是贿赂,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您看。”
安托万变戏法似地又取出一个袋子。
“这些是给其他在曼哈顿的朋友的。”
“塞德里克-格罗莱特,好像听过。”
韩易接过袋子,将它放在自己身侧,“歌剧院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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