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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韵卿在心里给舒凌竖了个大拇指,惹不起惹不起。
这一把火烧的,洛州主官的脑袋非得搬家。
她不信这主官如此傻,忍不住问道:“您借刀杀人,还火上浇油了?”
舒凌瞪了她一眼,指了指窗户道:“活腻了可以跳下去。”
傻丫头瞎说啥大实话!
苏韵卿怂怂的缩了缩脖子,没再言语。
待一行人回了行宫,才是好戏的开场。
这个夜晚格外热闹。
随行官员和洛京官员皆如热锅上的蚂蚁,陛下出巡到此,偏在此时出事,委实太过瘆人。
舒凌佯装不知情,发了好大一通火气,把一众官员骂了个狗血淋头。
萧郁蘅和苏韵卿候在一旁,憋笑憋得甚是艰难,险些忘了她们两个还欠着舒凌一笔账呢。
欲哭无泪的官员们颓唐离去之时,已是夤夜光景。
舒凌毫无睡意,端坐主位,冷声道:“富商可予朕钱财,你二人身上,给朕些什么合适?”
方看了一通笑话,觉得意犹未尽,酣畅淋漓的两个人忽而清醒,现下她二人才是舒凌眼里的笑话。
咚咚两声闷响,两只鸵鸟跪的整整齐齐。
领教了舒凌的狠辣,也感悟了此人的喜怒皆是逢场作戏,她二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苗苗,糖葫芦甜么?是茶馆的糕饼好吃,还是糖葫芦更合胃口?”
舒凌依旧笑眯眯的。
萧郁蘅的心理防线瞬间垮塌,这人怎会什么都知道?
“母亲息怒,孩儿错了。”
萧郁蘅除了这八字,想不出旁的话来。
舒凌缓缓踱步到苏韵卿的身侧,笑言,“泥塑好玩么?可要朕将那老翁请进宫来教你?”
“婢子不敢了。”
苏韵卿顿觉满腔热血直冲头顶,这自带笑声的口吻太过骇人。
“哦?这是吃喝玩乐都倦了?”
舒凌状作为难,“那岂非无趣?朕这里倒是有个新鲜玩意儿,要不你二人尝尝鲜?”
又来。
上一次皇陵的惨状犹在眼前,舒凌如此出言,绝无好事。
“蓝玉,”
舒凌的话音分外柔和,“都说年轻人精力旺盛,脑子也活络。
这洛京的田亩账册卷帙浩繁,数目颇巨,想来也只有耳聪目明的小孩瞧得真切,带她们去好生总账吧。
完成之前,该是废寝忘食才对。”
舒凌正愁找不到合适的人来接手这个重要的差事,她二人非要往上撞,那也怪不得旁人。
苏韵卿与萧郁蘅对视一眼,就差仰天长啸了。
看账册令人头皮发麻,结果一不许吃,二不许睡,舒凌这是要她们的命。
清债
家家户户鼾声如雷之际,行宫廊道下,两个小姑娘颓然的身影漫过烛火下的石阶。
蓝玉命人归置出来一间宽敞的殿宇,将数抬木箱装着的账册悉数搬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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