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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郎中是无辜的,但一切都在变化之中,尚且没有个定数。
如果葛郎中此次办差确实没有差错,说不定还能从此事中得皇上青眼也说不定。
福祸相依,端看葛郎中如何行事了。
这次李文贵没有参与宴席,一个是锦衣卫一向与文官保持距离,还有一个则是让葛郎中尽情自由发挥,目前来看,接下来或许就有好戏登场。
这就是信息收集的重要性,秦修文是见微知著,只能从小处琢磨京城中的用意;而李千户则是纵观全局,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切都是了然于胸。
葛郎中不知道,自己自从进入卫辉府后,就被所有人给盯上了。
当天夜里,张达带着人一直躲在获嘉县县衙不远处,等到梆子敲过三更,就见到有人牵着马出来了,张达不敢让人发现,一直等人骑马奔出去老远,才带着人往小路上追。
等远远看到那人果然如秦大人说的那样,进了卫辉府驿站后,就立即退开了,没有再去跟。
这一来一回耗费许多时间,等到秦修文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早了。
秦修文放下手中的账册,有些难受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昨日饮酒太多,虽然没有喝醉,但起床后还是有些头胀的。
季方和见状,又给秦修文续了一杯浓茶,才忿忿不平道:“好他个李县令,大晚上的去找葛郎中,大人您说说,他是不是又要出什么阴招了?”
秦修文用碗盖刮去上面的茶叶浮沫,略微吹了吹后饮下一大口,才道:“无妨,我们见招拆招就是。”
季方和闻言一愣,没想到秦修文的意思是等着看对方行动。
这几日来,季方和习惯了秦修文的智计百出、算无遗策,倒是没想到对付区区一个李知县,秦修文非但没有积极应对,反而只是被动等待。
“可是大人,若是那李知县耍诈,到时候让葛郎中在皇上面前参你一本,那该如何?”
这可是知府周大人都担心的事情,毕竟到时候葛郎中可是要将赈灾的所见所闻写成折子上达天听的,否则以周知府的地位,还用的着费心宴请葛郎中?
秦修文笑着摇头:“若是李知县有这个本事请动葛郎中,那他也不用到现在还只是一个知县了。”
为了区区一个李知县,胡编乱造一些东西,还要和秦修文这样的七品官不死不休,实在是大可不必。
毕竟李知县本身,其实已经没有多少政治前途可言了,再过几年说不定就得告老还乡,而秦修文还正当年,从政生涯长着呢,谁知道他以后就翻不了身了?
所以李知县必定不是单单为了自己的事情去求见葛郎中的。
况且,若是真的想难为自己,求周知府这个顶头上司,不是更简单吗?又何必舍近求远。
只是若不是来难为自家大人的,那这个李知县躲躲闪闪的、大半夜去见葛大人,到底是为什么啊?
忽然,季方和灵机一动,惊呼出声:“他是为了赈灾粮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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