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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
郗瑛看得一时呆了,脑中只想到这句苏轼的诗。
“这是我的宅子。”
美色无比的恂恂公子,声音冰冷,带着明显不悦道。
语气神态再也熟悉不过,郗瑛瞬间回过了神。
是剃掉虬髯的宁叛军。
虽说是郗瑛捡来的宅子,但她肯定绝不会属于他。
平江城以前属于大夏,刚被宁叛军占据,若属于他的宅子,她哪进得来。
郗瑛脑中灵光一闪,她曾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谁在暗中为难她。
如今她能确定了,能指使行刺史,除了他,再没有别人!
郗瑛脑子转得飞快,思索他为何要为难自己。
她后背一凉,莫非,他认出了自己的身份?
宁勖心下恼怒,郗瑛傻呆呆站在那里,眼珠灵活转动,一看便知她又在打坏主意了。
手指动了动,宁勖按耐住了要掐死她的念头,不动声色打量过去,静待她接下来的手段。
吃饭时头发会掉到碗中,此时郗瑛洗过了脸,用麻绳将乱发系在了脑后。
宁勖看着她肿胀消退之后的脸,不足巴掌大,青青紫紫的伤余下浅淡的痕迹,在莹白的肌肤上格外显眼。
比之初初见面时,的确称得上她谎称郗七娘已进了京时,自吹自擂的“比仙女还要美貌”
。
只那双灵动的乌眸,不知不觉变得雾蒙蒙,轻咬着的朱唇,泫然欲滴,实在令人生厌!
“原来是恩公。”
郗瑛哽咽了声,曲膝见礼。
“恩公既称是自己的宅子,便是恩公的.......”
宁勖冷声打断了郗瑛:“既称,何为既?!”
郗瑛被拆穿,并不辩解,她当即干脆利落道:“好,恩公且容我收拾一下,我马上走。”
惹不起,她躲得起。
反正周围有的是空宅,她可以再去捡。
再不济,她还有一个值钱的铜壶,一把琵琶。
加上行山给她的刀锄头种子等。
当掉铜壶琵琶,赁间屋子住,找块空地种菜,照样能活下来。
“红福,我们进去收拾。”
郗瑛叫上呆呆的红福,转身回灶房。
宁勖神色沉了沉,望着她的背影,慢吞吞道:“也不是非要赶你走,这间宅子,可以借你住一住。”
郗瑛脚步蓦地停住了,一个急旋身,飞快曲膝下去:“多谢恩公,恩公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宁勖:“不过,你住在我的宅子,总要有个名头。”
郗瑛不假思索道:“行,我嫁给恩公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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