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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瑛悻悻闭上了嘴,周围无人,呼救出口,接下来,便是她的死期。
巷子的角门处,一个汉子等候在那里,骡车驶入,他抬手见礼,帮着牵缰绳卸车。
与红福在一起的中年男子,从穿堂走了进来,虬髯男子长腿一跨就下了车,郗瑛没见到红福,心中七上八下,艰难地从车上挪了下地。
郗瑛转头四看,眼前草木葳蕤,溪流蜿蜒而过,绿树中央还架起一座精致的拱桥,拱桥边还立着一座八角亭。
八角亭的四个方向,各自对着一道垂花门。
虬髯男子负手在后,被中年男子迎进了一道垂花门,转瞬间就不见了。
拴好骡子的汉子走过来,对郗瑛道:“这边来!”
郗瑛见汉子凶神恶煞,只能跟着他走进了另外一道垂花门。
她前脚刚踏进去,门在后面砰地一声关上了。
郗瑛惊惶地回头,上前去拉门栓,“喀拉”
,门外落了锁。
“七娘!”
红福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郗瑛顾不上大门,赶紧回头朝红福乱摆手,示意她闭嘴。
红福看不懂,呆愣愣跑了上前,郗瑛贴着大门听了一会,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她赶紧叫上红福朝里面走去。
“不许叫我七娘!”
郗瑛低声叮嘱,警惕四下打量。
“是。”
红福呐呐应了,小声问道:“那婢子......”
“婢子也不许称!
你闭嘴,先别出声。”
郗瑛打断她,下了台阶从庭院中走进去。
她们现在一间精致的院落中,五开间青瓦白墙正屋,庭院中种着各式花木,木芙蓉盛放,金桂飘香。
郗瑛推开半掩的屋门,里面摆着案几桌椅,收拾得干干净净。
左边是耳房,右边是宽敞的卧房,里床外榻,床上被褥一应俱全。
在院子转了一圈,除了她们再无别人,郗瑛又累又饿,正屋的案几上放着茶盏小炉,陶罐中装着清水,她先让红福生火煮水,迫不及待压低声音问道:“你在骡车上时,他们问了你什么话?”
红福道:“问我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为什么掉下了悬崖。
我记得......”
果然,他们狡猾得很,去向红福套话。
“叫我阿先吧。”
郗瑛咬牙取个名字。
取干老天爷以及虬髯男子先人之意。
“是,阿先。”
红福听话得很,立刻改了口:“以前我刚进府当差时,多嘴说了几句话,被管事掌嘴,以后再也不敢乱说,我都记着呢。
阿先叮嘱不能告诉外人身份,我就不敢告诉。
只说我们是克夫的寡妇,被乱民追赶掉下了山崖。”
郗瑛抚摸着胸口,长长舒了口气,问道:“我成亲了?”
红福奇怪地看了眼郗瑛,眼神跟看傻子一样,不过还是老实道:“听说夫人在京城给阿先张罗了一门亲事,只老太爷去世,阿先要守孝,此事便不许府中人议论。”
郗瑛再次确定了虬髯男子的胡说八道,见红福不知将她定给了谁,便没再多问。
如今她处处被动,对虬髯男子的身份来历一无所知,道:“红福,你可还记得我们如何掉下了山崖,还有府里的人与事,你都跟我仔细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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