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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凌安回道:“原本定下后日动身,今早陛下召我进宫,告知西边阿越国派了使者前来献宝,再过两三日便能抵达昀京,遂改了日程。
我倒要看看这阿越国的使者能献上何等稀世珍宝。”
云鹤祥闻言,眼角眉梢带上疑惑,沉声问道:“这阿越国是南边黔朝的附庸国,如今来大荣献宝,意欲何为?”
江凌安摇头,轻笑几声:“谁知阿越国那老国王如何想的,且等着吧,到时再请老先生一同前往,观赏稀世珍宝,开阔眼界。”
云鹤祥连忙摆手,委婉拒绝:“老朽只喜摆弄书卷笔墨,向来不掺和这朝政大事。”
江凌安听罢,只是轻声笑了起来,亦不再提。
凌月听得阿越国,又闻老国王,心下顿觉亲切。
却说这阿越国本是荣朝西边的一个独立小国,南与黔朝接壤,小国寡民,难与大国抗衡。
阿越国王将嘉和公主送往黔朝和亲,经济、军事上依附于黔朝王庭近二十载,后黔宁王与王后——即嘉和公主相继病逝。
黔成王继位,阿越国与黔朝两国之间的关系遂渐变得微妙。
江凌安提及的那位阿越国老国王,正是凌月的外祖父。
凌月思忖道:外祖父怎么会突然派人来这荣朝朝庭献宝?
江凌安与云鹤祥闲谈之际,一抬眸,余光扫到正赶到书房门口的凌月二人,遂招呼道:“进来说话罢。”
凌月进了屋却未即刻坐下,她走到江凌安跟前,关切询问:“将军,您的腿伤如何了?”
江凌安像是适才想起这回事,回她:“无碍,只是路上奔波,伤口有些化脓。”
他遂又抬眼朝云鹤祥望去,道:“我竟是把这事给忘了,老先生得了空闲也给我瞧瞧这腿上的伤。
前几日在凌州大营被那黔朝军中的傀儡咬伤,宫内御医虽多且精,然未必通晓这蛊毒之术。”
云鹤祥像是被“傀儡”
二字烫了耳廓,眉心倏地一跳,连忙应下。
凌月听了江凌安提及伤口化脓一事,不觉的眼圈儿红了,复又含泪问他:“将军,再过几日您便要回凌州了吗?可我不能同你一道回去了。”
江凌安又是好些时日不见凌月这番模样,心下顿觉不是滋味,遂又问及疗毒一事。
凌月一一如实答了,江凌安闻言面色柔和,轻拍她肩,宽慰她:“待你身上的蛊毒祛尽,再请老先生遣人把你送往凌州去罢。”
几人又闲叙几遭,阿兰正欲作别,领着凌月回房给她量身裁衣。
凌月此刻满心满眼皆在江凌安身上,哪里肯依了她。
正巧这时,江凌安府上的家将钟励来报,道是太子前去公主府寻人,却是扑了空,便又回东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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