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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昇哭着摇头?,吼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去找孟氏寻仇啊。”
郑延龄闻言,癫狂的脸上忽然浮现?一抹阴恻恻地笑。
他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
“不急,不急。”
郑延龄站起身,睥睨着地上软成一团肉泥的元昇,轻飘飘道:“不过元爷,你是没机会看到了。”
郑延龄说完,将手上的匕首随意丢在了一旁,拿出帕子一点?一点?擦干手臂上的血。
伤口太深,即便帕子湿透了,也没能?擦干净。
他索性将帕子丢在了地上,转身抬步朝外走去,边走边笑。
地上的元昇见他消失,身上强撑着力气消失殆尽。
他目光愣愣地盯着那把匕首。
斩刑,那该多疼啊。
他伸手去够那把匕首,咬牙在自己?的手臂上碰了碰。
还没划出血痕,他就痛得呲牙咧嘴。
他害怕地将手中的匕首丢到一边,靠着阴冷的墙面,失声痛哭。
他不敢死?。
元昇行刑那一日,元府一个人也没去看。
连郑延龄也没有去。
他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刑场上,连一丝波澜都未曾掀起。
元辞章出门时,看见的只是元相呆呆地看着天边。
元咏赋此刻已经擦干了眼泪,看见元相失神的模样,心中一片酸楚。
他抬高了声音,喊了声:“祖父。”
元相立刻回神,收拾好情绪后?,视线依次从众人身上掠过。
半响,他看着元辞章,轻声道:“都收拾好了?”
元辞章颔首。
“殿下?已经在城外亭子中等着了。”
元相闻言,点?了点?头?,“那启程吧,不可让殿下?久侯。”
元府的大门一关上,旁边立刻就有衙役上前,在门上交错贴着两张封条。
办好差事后?,衙役不再久留,回去复命。
元太夫人最后?看了眼元府,抬脚上了马车。
“今日一别,终生难归。”
待人都落座后?,元辞章没有选择坐在马车里面,而是坐在赶车的车夫身边。
一路从朱雀大街朝外,路上经过街市。
有偷摸打量的,也有光明正大盯着看的。
元辞章原先以为或许会很难熬,但是坐在外头?,他心底一丝起伏也没有。
坐在茶摊上的闲汉嗑着瓜子,语气讥笑道:“鼎鼎大名?的状元郎,如今看着也不过丧家之犬。”
旁边有人附和?。
他们喜闻乐见这般高洁的人物跌落凡尘。
也有觉得可惜的,听?到闲汉所言后?,啐了一口:“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状元郎再落魄,也不是你这厮能?比得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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