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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神兵利器。
贺难走进了库房,点起了两支蜡烛立在地上,反手便插住了大门。
库房里一下子便暗了下去,只剩下两簇火苗在静谧地闪动。
“好了……现在来说说吧。”
贺难几巴掌扇醒了晕倒过去的洪蛟,双目逼视对方。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洪蛟舔了舔嘴唇,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是个捕快,对审讯流程很清楚,只不过现在受审的人变成我了……说句实在话,我做今日这样的事儿不是第一回了,但这也并非是我本意,我也是受人之托、拿钱办事。”
“如果你能给我开出同样的价码,我就全说。”
洪蛟是个很油滑的人,这几乎是郡县一级官差的共同特征,或者说大部分官僚、大部分人的共同特征。
他们那份微薄的俸禄显然不足以和他们的开销相匹配,所以“灰色收入”
才是他们主要的经济来源。
当然掌握着巨额财富却仍然贪得无厌、雁过拔毛的人也比比皆是。
这位官差虽然不见得有着多大的智慧,但是这些年混迹于名利场中也养出了一些为人处事的小聪明——他知道面对这种情形表现得铁骨铮铮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反而表露出一种充满试探性地怀疑但又不乏诚恳的态度对于谈判最为有利。
其实他根本就没准备说真话,甚至他脑海里都已经编好了一会儿自己要说的谎言,以及如何装出那份看似真实、实则假的不能再假的、谨慎中伴着恳挚的模样。
“哼……”
贺难的脸在烛火的映照下忽明忽暗,但显然并不是什么好脸色:“你知道吗?你不是第一个跟我讨价还价的人,而他们之中甚至有人给我开出了当朝六品官员的职位以及白银数千两……”
,!
贺难的话虽然真真假假不可尽信,但他在山河府任职的时候的确有一位有些权力与财富的官僚给他开出过这样的条件,让他替自己作伪证——现在那家伙应该已经被发配到南疆去种茶叶了。
“我的意思是你没有跟我扯皮的资格。
如果你说实话,那么最起码你能保住自己的命,或许也能保住你的乌纱帽。
但是如果你不老实,过不了一会儿你就会宁愿去死。”
与洪蛟相反的是,贺难是真的很诚恳,至少在场的这几人从他脸上看不出来一丝破绽。
看到洪蛟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贺难趁热打铁:“其实我也能猜得到是什么样的人支使你办这样的事儿。
不过你也得好好想想——如果今天你真的从我这里完好无损地出去了,那你上面的人还会再相信你么?你还真能拿到属于你的那一份么?”
洪蛟神色复杂地看了贺难一眼:“你继续说。”
看到洪蛟这个表现,贺难便已确定自己的攻心之策已经初见成效,便一鼓作气说道:“如果我猜得不假的话……你应该是受到一个官职比你大的人指使,而他是为了某个要霸占张家药材产业的亲戚或者朋友才这么做的,平日里这群不学无术、好勇斗狠的混混就成为了你们手中一把冲锋陷阵的棋子。
官、商、痞三方沆瀣一气、朋比为奸……”
“对是不对?”
烛火之下,贺难的神情极为诡异。
更诡异的是洪蛟的神情。
他的心中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程度,但表面上还是要做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只是这八九不离十的答案一字一句像是重锤一般擂在他的胸口,让他几乎无法抑制住心中的惊惧,才露出这样扭曲怪异的神情来。
“你……你……”
洪蛟喘着粗气,他实在是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出如此判断的——这本该是个秘密才对。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知道的这么多?”
贺难咧开嘴笑了一笑,“我知道的可比你想象之中多得多。”
就在方才贺难送姑姑回房的时候,贺霓还是被侄子软磨硬泡的交代了——她一个妇道人家,又无权无势,实在想不出别的解决办法,便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这个天资聪颖,又见过一番大世面的侄儿身上了。
据她所说,在约莫两个月前,有一名叫做宋乌炎的商人曾经登门拜访要收购张家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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