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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不好再继续在医馆叨扰下去,衔霜在同老大夫道谢告别过后,便依着药童所指的方向,扶着霍则衍去了镇上的客栈。
霍则衍的身子到底还未好全,身上所受的伤也还需静养些时日,所幸衔霜这些年在宣平侯府侍奉,也算是积攒下了一些银钱,付过昨日在医馆的费用后,也能勉强负担得起这一段时日的食宿费用。
为了更方便照顾霍则衍,也为了节省些银钱,她同客栈的掌柜比划,只要了一间有两铺榻的寝房。
在大致安顿好后,她让霍则衍先在房中休息,自己则去镇上的店铺里再购置一些物件。
事实上,在预付了这一阵子的住宿费用后,衔霜行囊里的银钱也所剩无几。
她先问路找到了当物所,将行囊里带着的这几年里所得的赏赐,与一些勉强能值点钱的东西给尽数当了,来换取些许银钱。
鼓鼓囊囊的行囊里一下子空了大半,仅存下了一块雕花玉佩,那是夏婆婆临终前留给她的唯一物件。
这些年,她一直慎重保管着此物,哪怕到了眼下这种缺钱的时候,也舍不得将这块玉佩拿出去当钱。
衔霜将当物换来的银钱收好后,又去了镇上的成衣铺。
想起霍则衍简陋衣袍上沾染的点点血迹,她心中便隐隐有些难受,想着怎么也该替他添置几件还能说得过去的衣物。
她同铺子里的老板娘比划了半天霍则衍的大致体形,总算是精挑细选出了两件应该还算合他尺寸的衣裳。
付好银钱后,老板娘笑意盈盈地问她:“姑娘家生得这样貌美水灵,怎么却只顾着给家中相公买衣服,不给自己也添置上几件?”
见老板娘误会了,衔霜一下子涨红了脸,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只是摇了摇头,算是拒绝了老板娘的一番好意。
她自己本就带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就不再去多费这个银钱了。
再回到客栈时,已是下午。
衔霜刚推开寝房的门,便听见霍则衍漫不经意地问自己:“去了这么久?”
她笑着走了进来,将手中捧着的衣服扬给他看,高兴地比划着告诉他,自己给他新添置了两件衣裳。
【公子快试一试,看看可还合身?】她将衣物递给了他,眸中满是期待。
霍则衍看了她一眼,也并未推拒,只是随手接过,将外袍随意地披在了身上,发觉衣物竟很是合身,他不由得有些意外,问她:“你怎会知晓我素来穿衣的尺寸?”
话刚一出口,他便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多余。
衔霜先前说起来到底是他房里的通房,虽说他过去鲜少同她说过话,但她知晓自己穿何尺寸的衣裳,倒也不算是什么令人奇怪的事情。
“有心了。”
他说,“你放心,你这些时日所花费的银钱,来日我都会成倍还给你,断不叫你白辛苦一场。”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她眸中的欢喜消散了些许,【奴婢心甘情愿追随公子,从未想过要什么回报。
】
看着衔霜的比划,霍则衍默了默。
恰在此时,门外响起了叩门声,衔霜忙去开门,见原是客栈的掌柜笑呵呵地走了进来。
掌柜将手中拿着的物件递给衔霜,对她道:“姑娘,你先前让我帮忙寻的瓦罐已经找着了。”
衔霜含笑接过,又比划着问他,此处方便煎药的地方怎么走?
掌柜挠了挠头,显然是没有看懂她的比划。
霍则衍忽而出声:“她是在问你,你们客栈能煎药的地方在何处。”
掌柜了然,同衔霜指了个大概的方向。
衔霜走后,掌柜笑着对霍则衍道:“瞧我,看了半天都没能看明白她的比划,还是公子你了解你自个的娘子啊。”
霍则衍有些不以为意,其实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能够大致看懂衔霜的每一个比划是何含义。
听到掌柜的后半句话时,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便又问那掌柜:“你适才说什么?”
掌柜自顾自地继续说着:“你娘子虽是个哑巴,但对你可真是好得令人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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