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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酿心冷:“我知道,我都替你收拾好了,就等着你回来讨。”
身后喜哥儿在叫姐姐,王妙娘猛然往旁侧一藏。
“姐姐在和何人说话?”
喜哥儿问。
“只是个问话的路人。”
甜酿牵他的手,“走,我们回家去。”
甜酿让宝月找出了立柜深处藏的两个妆匣盒子,盒子上了锁,蒙了不少灰尘。
施少连见主仆两人翻箱倒柜,把这两个匣子擦拭干净,搁在妆台上,甜酿又从匣子内翻出一张清单来。
“是那年,哥哥帮我从祖母那取回来的,王姨娘剩下的一些首饰物件。”
甜酿也不避讳他,“一直收在房里,差点忘记了。”
她当时还一项项都列了单子,俱是些大件惹眼的、不好处置的物件,还有几封绫罗缎子。
甜酿见他目光,抿了抿唇:“我已经见过王妙娘她日子过得不太好问我讨这些东西”
施少连嗯了一声:“她手边怕是没银子使了吧。”
当铺里七七八八收了王妙娘好些件首饰,甜酿不愿他挟制王妙娘,他也未放在心上。
“她托了个有旧情的婆子来传话,我跟她在一起这么多年,实在不忍她受苦。”
甜酿心中微有忐忑,将手头的清单递给他,“大哥哥我想把这些找个时机再送给她”
施少连瞟了眼那单子:”
这只怕是个无底洞。”
“也不是现在给她。”
甜酿掀眼,有事求他,“她宁愿在外受苦,也不愿意再回施家,怕是被那桂郎缠得鬼迷心窍,大哥哥你能不能帮我想想法子,把那好赌的桂郎从她身边赶走?”
“你占了好人,这个坏人让我来当?”
施少连这才明白过来,似笑非笑道,“你这心眼,怎么这样坏。”
“等那桂郎走了,我再劝她、再劝劝祖母,让姨娘回来,总这样在外漂着,我心头不安,看着喜哥儿也难受”
施少连没有不应的道理。
这个年节起初过的尚且平顺,施老夫人身子一日比一日见好些,天气还算暖和,一家人拥着施老夫人还去园子里看了一回雪中梅景,也算是其乐融融。
哪知新年一至,就有衙差拿着牌票,来敲蓝家的大门,蓝可俊还在家中喝酒,就被官差捉住,套了枷锁,被衙役牵去。
蓝家满门都是第一次见差人上门,俱是胆战心惊,目瞪口呆,蓝可俊连声喊冤,求饶作揖,不知哪里出了岔子,那差人用铁链拴了便拖走,田氏跌跌撞撞跟在后头发问,塞了银子,那差人才说,是市舶司抓人。
市舶司管的是海外诸国的朝贡交易,征榷抽解,什么时候跟蓝可俊搭上关系了,那差人两眼一翻:“我们只是奉命抓人,你问为什么,还去市舶司问。”
这大过年的,市舶司也算是个冷衙门,哪里有人当值。
田氏急得没有法子,一时家里又无可用之人,一边往施老夫人那去,一边让人去找女婿况学。
施老夫人听说蓝可俊被逮,也是大吃一惊,况家找人去衙门疏通问由,塞了银子,才知道那发状子的人是市舶司副提举官。
就是张家的二子张优。
也不知是谁在市舶司偷告了一笔,说是那两条标船从瓜州偷运了一批南洋香料,这香料抽税两成,偷运在漕船上,一文不花地销进来。
要紧的还是那雪姐儿,雪姐儿产后,张夫人将婴孩带到家中,原是想让杜若抱养,岂料杜若那一燃就中的性子,真将张家闹得人仰马翻,后来又验出这孩子非张家所处,雪姐儿支支吾吾,只说了句:“我也不知是谁的,要么你,要么就是蓝家。”
当时已经为雪姐儿和蓝可俊闹过一场,而今感情他这是替蓝可俊养了妻儿。
新仇旧恨加在一道,张优写了急批,送到府衙里,这边旋即将人五花八门捆了,投进牢里。
大过年的,牢狱里何尝又不是冷冷清清,连探监都要打点关系。
若是张家,那也只能求到施老夫人面前来,毕竟还差一些做了儿女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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