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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在园子里转圈,这时节颇为萧瑟,百花谢尽,梅花未开,只有一点残剩的桂花,半点香气也无,隐藏在奄奄一息的树杪之间。
她倒问他,功课累不累,家里好不好,日常都做些什么。
圆哥儿问:“甜儿近日又在忙些什么?”
“做衣裳,绣花,和哥哥一道练字,服侍祖母。”
“喜服做好了吗?”
圆哥儿瞧着她,羞涩的问。
甜酿甜甜一笑:”
都缝起来了,只差上头的芙蓉、鸳鸯这一类的,还得慢慢的做。”
他光想想那衣裳,就觉得胸膛有暖意,瞧着甜酿,笑靥如花,鼻尖一点点泛着粉红,一双手交叠在身前,禁不住牵起她的一双柔荑,双掌拢住她冰凉的双手,呵气揉搓:“冷不冷?”
她摇摇头:“不冷。”
“手有些凉,我给你暖暖。”
园子一片清寂,连同小儿女的窃窃私语都被掩去,卷棚内确是一片喧闹,男人们正聚在一起投壶,一圈圈的喝彩声飘散出来,不知谁说了句:“圆哥儿和况二哥这两个早不知溜去哪儿去了。”
“况大哥刚才还在,如何转眼就不见?”
“怕是又去新园子里瞧去了吧。”
杜若在厢房里和众人说笑,便说要去外头净手,再出来时,刚穿来的小门不知被何人锁了去,嘀咕了两声,只得绕路,走过一条细长的火墙,从园子里绕过去正堂。
她来过施家几次,大抵还记得路,席间喝了一点酒,脑子里略略有些沉重,但心里却亮堂,七拐八拐,在一处僻静的角落,便见了一个男人。
那人听见脚步声,便抬起头来看她。
她也不避,直直的看着他:“是你栓的门?”
况苑大多时候是温和的,他虽然生的相貌普通,却有男子那股蓬勃的气味,像酒,颜色浅淡,后劲撩人。
他走过来,问她:“嫂嫂嘴里嚼的是什么好东西?”
她嘴里含着块香饼儿,有点橙子的果香,在走过火墙时,从荷包里捻出来塞进嘴里的。
男人低头,滚烫带着酒气的吻落下来,烫在她唇角,而后探入她嘴里,用舌去捞那块香饼儿吃。
唇舌交缠,咂咂吮吸,她软的没有力气,揪着自己的衣角站着,却也放肆,针锋相对去咬他的唇,埋怨道:“轻些,别蹭掉了我嘴上的胭脂。”
两人身贴着身缠了半晌,杜若觉得有东西蹭的厉害,就有些儿不肯,微微往后撤一步:“出来的久了,该回去了。”
况苑鼻音咻咻的喘气:“嫂嫂惹得我火起,这会儿就要走?”
他将她伸手一拽,拦腰拖到一片山石后,伸手就要去撩她的裙,被她一口狠狠咬在手腕上:“你这混账东西,黑心肠的王八羔子,做着正经营生,暗地里勾引人家后院女眷,要不要脸。”
又道:“我出来前刚和薛嫂子说话,你做的这些龌龊事,她可知道?要不要等我回去,跟她好好说一说。”
况苑听她如此说道,慢慢松开她,一双眼瞧着她整理衣裳,抿抿自己的髻,偏首含笑对他:“这样冷的天,你拖着我在冷风里苟且行事,你说我应不应?不如等下一次,挑个好时候。”
她袅袅往园子里去,听见他在身后道:“何时才能再见嫂嫂?”
“左右是一大家子,总有见面的时候。”
轻飘飘的话语。
杜若脚步走的轻巧,心头却如鼓擂般震的头晕目眩,见到园子里一双影子,这才镇定下来:“我说你们两个,在园子里吹了这久的冷风,还不知回屋去?”
圆哥儿和甜酿远远的听见杜若的调笑声,俱是脸上一红,双双向杜若福了福:“二嫂嫂。”
“走,跟我进屋玩去,里头正在摸骨牌,可比在这呆着强多了不是。”
她一手牵一个,拉着一双人回屋玩去。
这日席散的晚,算是玩了个尽兴,隔日甜酿就有些微微的鼻塞头晕,施少连请翟大夫来看过,也不开药:“吹多了冷风,灌个几碗姜汤,发发汗就好。”
施少连送翟大夫出门,看了看鼻头通红的甜酿,面色沉沉,语气平淡:“二妹妹最怕冷的不是么?”
他吩咐人:“熬几大碗浓姜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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