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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闯入,只会破坏画的美感,片刻后,朱婉笙依旧一动不动。
顾影青催她,“大人还不去?”
朱婉笙犹犹豫豫,而后心下一狠,“你在这等。”
顾影青笑,“知道了。”
朱婉笙踏着湖畔的石板道,在湖边的柔和阳光下,缓缓走向季殊白,离得越近,狠劲却提不上来了:是去推开原主的爱人又不是她的,她害怕什么?
微风飞扬,他回头,四目相对,朱婉笙在心里叹气。
原主啊,你在看吗?你心爱的季公子,他心里还是有你的,并非如你所想那般毫无感情。
他,后悔了。
可惜,原主应该是再也看不见了。
原主那日,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这事儿,她是来这西子湖之前才知晓,是偶然,或许也是命定。
原主知晓她要来做个了断,便让她发现了那绝笔信,信件藏得也不深,就在博古架中层,那个最大的青柚花瓶底下压着。
她在博古架边走来走去许久,从未想过去动那大花瓶,今日顾影青摘回来的花实在是多,才动用上那瓷瓶。
季殊白之绝情伤透了原主,她无法放弃多年感情变动了轻生的念头。
信中所说,既然季公子并不爱她,朱家又逼迫她这个长女娶不爱之人,那她便以死作为了断,也希望季公子莫要后悔。
要是有来世,还请季公子先爱上她,那她一定会心软答应,不会像季公子这般,次次拒绝她,次次让她怀疑自己。
她受不了,继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他望着她,身穿一袭淡雅的浅色裙,和以往的大红大紫粉色不同,发饰也素雅,长发随风飘舞,眼含笑意,目光温柔,却不是看着他,而是看着他身后的风景。
朱婉笙在离他两步远之时站定。
季殊白浅浅笑了笑,往前一步,“婉笙,你憔悴了许多,近日来还是会频频生病吗?你身子本就不好,少饮些酒。”
他声音温柔,不紧不慢,黑眸中有几分担忧,想替她撩开被风吹乱的头发,在即将触碰到她之时,又收了回去。
朱婉笙摇头,“最近挺好的,只是没休息好,无大碍。”
“婉笙,你还记得此处吗?你看,那里,有一栋阁楼,以往你总想着买下它,等老了之后,来此处长住。”
他目光所至,是湖边一别致阁楼,三层二开间,木墙飞檐,视角极好。
“你喜欢西子湖,尤其喜欢湖里的莲花,于是找人从西子湖中摘了些莲花种回朱银阁,还专门请了人打理。”
“莲花盛开之时,便是我去抚琴之时。”
朱婉笙并未说:那些莲花,如今已尽数被毁,残花败柳,无一幸存。
季殊白心头一紧,她眼中无光,丝毫未动容。
湖中莲花开得极好,回想以往,他总说她阁中的莲花开得不如此处好。
总说她自私,好端端的把这些莲花带回她那一片天地禁锢着,也不问问那些莲花可否愿意蜗居在她那小池子中?
她听了却不和他生气,只是眸中忧伤,可怜兮兮的样儿。
想来,她是想多了,他单说莲花,并无其它暗示。
“季公子,我想同你说清”
季殊白打断她:“我们走走可好?向以前那般,在西子湖边走一走。”
朱婉笙点了点头,两人并肩走在湖畔。
季殊白没再开口,朱婉笙在心中组织语言,行迹过半,已临近那阁楼。
他突然问:“我今日学了首曲子,是你送来的曲谱中的新曲,还未同她人演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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