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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不惊讶,笑笑说:“周澈。”
说罢取出一玉坠,形状类似于月牙形状,浅紫色,应该和她手上所带的紫罗兰圆珠出字同一原石,“这枚玉佩应该属于你,本应该是一对,我拿走了你的,另外一半在你妹妹身上,现在归还于你。”
方才她觉得像月牙,但要是有一对,那形状就不能说是月牙,是八卦阵,玉是好玉,她握在手中,温温的。
“您和顾影青的父亲是何关系?”
她如此直白,他一怔,朱婉笙这才看向他,他很刚正,和林沧莨也好季殊白也罢,都不是同一类型的人,他身上有一些很不一样的阳刚之气。
像是她军训时,教官身上的那种气质。
片刻的走神,他抬手在她眼前一晃而过将她拉了回来。
“婉笙,你想听听关于自己的身世吗?”
眼前的人用温柔的神情看着她,那是父亲对女儿的眼神,朱婉笙点了点头,“您说。”
“婉笙,我并非这个国家之人。”
她不意外,从言行举止,从他和朱赤堤讲话的方式可以看出,他绝对不是在母系社会成长之人。
朱婉笙没打断他,“我出生在将军府,是铁血男儿,为国家征战四方,可成也战争,败也战乱,一次战争中我受了重伤,无法在上前线,于是和军医学习起了医术做起了后勤。”
他略微停顿,笑了起来,笑中带苦,“后来,天下大乱,一次战争中,我和周家军走散,饿过度昏迷不醒,再次醒来竟然已经生在异乡,说来也巧,我本姓周,收养我的人也姓周。”
“养母年岁已高,于我有恩,我便留了下来,她母亲分别允诺了顾家和朱家的婚事,可大哥却不愿意嫁出逃了,文人好面子,我这个养子只好替兄长去嫁。”
朱婉笙忽而想起先前她养病之时,顾影青给她看过很多书,包括邻近几个国家的,她依稀有些映像。
“我和你娘,也不算毫无感情,只是自小受的教育不同,观念不同,故而我们无法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我们名存实亡,没和离,但我擅自回了周家,你娘也心安理得的玩乐,可以不用再看我的脸色。”
他苦笑了一下,“我这一走,是潇洒了,朱家却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便也就当我这人从来不存在过。”
“想来你应该也想不通你娘为什么不愿意让你留在这。”
说到这,他停了下来,朱婉笙也没催她,只是下意识地捏上了虎口处,力度过大,疼得她一颤。
“你娘…主动找上我,她…想和我回去看看。”
朱婉笙愕然抬眸,“您是说娘要和您走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到头来,就这?
就这么个破事,就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事,朱赤堤就那么不想让她知道?
周澈点头,“是,婉笙,我在这里的亲人尽数离世,我也该回到属于我的地方。”
朱婉笙觉得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折腾来折腾去,脑补了那么多的事,到头来,只是朱赤堤的个人私事。
她想逃离朱家,想跟着那个抛弃她的人去另一个地方看看,但又觉得这事上不了台面,所以躲躲藏藏,不愿意告知于人…
朱婉笙觉得,离谱…
也很可笑。
“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去吗?”
朱婉笙没犹豫,“顾影青的身体状态,暂时不适合长途跋涉。”
周澈也不勉强,“我对你们未尽丝毫父亲的责任,这是我对你们的亏欠,倘若以后,婉笙有何困难,我远在异国帮不上忙…”
朱婉笙打断了他的话,“您不用自责,放心回去吧。”
于周澈,朱婉笙有种同样身不由己来到异世界的亲近感,故而,她好像能理解他。
再来,她并非原主,对他也滋生不出任何养不教的责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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