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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鹿回过头,正色道:“正是因为如此,礼不可废。
中原女子出嫁前,是不能和其未来的夫君见面的。
我们虽不必遵守那些迂腐的规矩,但我也不想在成婚前唐突了公主。”
娶公主是不可能的,项鹿可不希望霍熙然在听闻了南方的事情后怀疑他的心。
明珠公主很吃他这一套,当即掩唇笑起来。
同一时刻,霍熙然正对着煤油灯的光芒,小心翼翼地把最新的玻璃镜片放到铜制的镜筒里。
玻璃是最新烧制的最成功的一批,终于能够把玻璃中的杂质和气泡尽可能地去除,并且保证玻璃透明没有颜色。
装好后,霍熙然迫不及待地出门试用。
他一抬头,就看到了天边的明月。
普普通通的望远镜自然不能如天文望远镜一般,让他看清楚月球表面,但浓黑的夜色却让霍熙然想起了项鹿离开的那个夜晚。
此时他脑海里突然蹦出一句千古名句。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项鹿在做什么?
恐怕在军帐中休息吧?
虽然项鹿远在南越,霍熙然看不到他,却时不时能从祖父和霍斐然那里得到项鹿消息的只言片语。
他知道,项鹿如今是南越王麾下大将,被封为骠骑将军,随着南越王南征北战,已经攻下南边多个小部落和割据政权,南越的版图越来越大,只剩下最后两三个难啃的骨头,只要攻下来,就能统一大周南部的疆域,成为大周最大的威胁。
——北方的胡人在几十年前被大周揍怕了之后,率领部众西迁,力量薄弱,暂时对大周构不成威胁。
镇南王接到这些消息,非常忧心,深恨当初不该放走项鹿,如今竟成心腹大患。
南方分裂格局的局面对于大周而言是最好的,一旦这些小部落小势力统一,拉起十万大军,黔州城危矣。
因此镇南王和霍斐然在商议过后,决定暗中支持靠近黔州城的几支小部落,让他们先顶着,不能让南越王太快地统一南方。
然而这时朝廷却传来消息,传召镇南王入京,名义上是嘉奖他此番大胜,可实际上谁也料不到会是什么结果。
长期逗留镇南王府的楚王殿下也早已返京,一个皇子不可能长期停留在藩王府邸,否则会被皇帝疑心想联合藩王造反。
霍斐然收到朝廷旨意,反复确认。
楚王临走前可是说了要帮他们说好话的,怎么朝廷还是要传召镇南王入京?
不过,前来传旨的宦官可不会给霍斐然犹豫的机会,见霍斐然和镇南王同时沉默,那太监便是脸色一沉:“镇南王,还不接旨?难道你想抗旨不尊?”
镇南王默然一瞬,恭敬地抬起双手:“臣接旨。”
旨是接下来了,可爷孙俩却开始发愁。
如今南方动荡,镇南王和霍斐然都认为不久之后会有一场硬仗要打,朝廷却在此刻召镇南王入京,镇南王一走,黔州城谁来守?
眼见祖父忧心忡忡,霍斐然劝道:“祖父不必担忧,就算您不在黔州城,孙儿也一定会守住,不会让贼寇踏入大周半步。”
事已至此,镇南王也只想相信孙儿,跟着宦官北上入京了。
而对于镇南王的安危,祖孙都有些不安,不知朝廷到底什么意思。
一时间,霍斐然甚至都暗暗期望南越王动作快一点了,南越王带给朝廷的压力越大,镇南王在京城就会越安全。
最不担心镇南王安危的,反倒是霍熙然。
原著中,镇南王是死于项鹿之手,如今项鹿没有杀他,剧情已经偏离了轨道,霍熙然虽然无法预测镇南王的前途,但他知道,京城有楚王,楚王可是主角攻,现在已经爱主角受霍斐然爱得死去活来了。
楚王不可能让镇南王在京城被杀,否则他还怎么追老婆?
但霍熙然也不敢私下和楚王联系,更不敢让镇南王主动和楚王联系——否则一个搞不好就会给镇南王带来真正的杀身之祸,连楚王都要被牵连。
霍熙然让镇南王带上了不少好东西,如白酒,红糖,羽毛笔,蜂窝煤,油灯,玻璃,等等。
当然,顺便做出来的简单的香皂、口脂这些,自然也都得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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