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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永哥儿虽于学问上懒散,但为人嘴甜,哄得老太太直把他当成命根子。
私房中金玉器物搬了不少在永哥儿屋里,平日也纵着宠着。
过了些时日,却有永哥儿奶娘来告状:“这日子屋里金银摆件被屋里奴才偷去卖了不少。”
老太太听罢大怒,命人将永哥儿身边大小丫头小厮的屋里都搜查了番,没查获赃物,又将永哥儿小厮丫头又打又罚,偏偏个个都指天发誓没拿。
老太太无法,只得叫人看着些。
忽有一日,有个丫头来报,说是永哥儿没去学堂,却拿衣裳包着些金银匆匆出府去了。
老太太一听,觉得事有蹊跷,忙叫了几个小厮跟着。
几个小厮见永哥儿将金银给个乞丐儿,只当永哥儿被勒索,将那乞丐儿一并拿了回府。
老太太拿住二人,逼问他如何勒索永哥儿。
那乞丐只哼哼不说,后头打了二三十板子,那人才招。
说到此处,这婆子停住,又哭了哭。
陈昌问:“那小厮招了什么气病了祖母?”
那心腹婆子哭道:“那乞丐说,三爷是他的亲子,陈家阖府上下都在给他养儿子。”
陈昌一听,冷道:“荒唐!
一个乞丐,说什么就是什么?置陈家于何地?”
那心腹婆子道:“我们如何不是这般想。
便如此问了。
那乞丐吐了口带血的唾沫,说原先在陈家当差,也能讲老家种种说得一清二楚。
我瞧着他也眼熟,才想起是在梁州时在园子里侍弄花草的小厮,那小厮早年手脚不干净,被撵出府了。
那乞丐说,他正是那时与大老爷屋里的沈姨娘勾搭成奸的,他说,那沈姨娘先勾搭了大爷,叫大太太以为是自己亲子,实则……“”
陈昌冷声问:”
实则什么?“那婆子道:”
实则是陈府上下在给他养儿子。
“陈昌一听就怒,他将凳子踹翻在地,问:”
那杂种在那儿?“
那婆子瞧了瞧老太太,道:”
老太太后头叫人滴血验亲,真是那人亲子。
便将人打得烂烂的,丢出府去,如此怕已经在地府了。
“
陈昌听了,瞧了眼一面留着口水,一面叫嚣着将永哥儿打死的老太太,又瞧了瞧抖如筛糠的永哥儿,道:“祖母安心养病,此事交由我来料理。”
老太太含糊道:“打死——”
陈昌点点头,又将永哥儿拖了出去。
永哥儿一出屋便尿了裤子,他攀着陈昌道:“妈,二哥,我要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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