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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边,李婠自陈昌走后,便摸不着头脑,左思右想也不知缘由,索性丢在一旁,也不管了。
只院里四处漏风,大小丫鬟婆子没有一个不嘴碎的。
只要四下留心,便能听见人悉悉索索地议论。
夏菱骂了几个,窝了一肚子火气,转过假山,见园子里的秋灵、春慧,大声道:“没法没天了,没法没天了,倒是议论起我们姑娘来了。”
秋灵一面描着手上的花样子,道:“流言堵不如疏,你越骂她们,她们私底下传得越凶。”
一面说,她一面私心里猜想,怕不是日前撞着了二爷与贺二姑娘,两人闹起来了。
只是前两日皆不是她当值,她又不敢说出来。
一则她也没个说话人,春慧眼皮子浅,只晓得自个儿一亩三分地,夏菱性子直,冬青木愣愣的,三个皆是兜不住话的。
二则,她也怕弄巧成拙,贺二姑娘是客居的表亲,嚷嚷开了,原本陈昌便没有纳妾的心思,也只怕会纳了。
她遂没与旁人说当晚之事,只自个儿多方打听。
春慧道:“姑娘成日里在书房,听不见,也不在意这些,那些个人也不敢当着姑娘面说,便莫管了罢。”
夏菱没好气地说:“就知道你两会这般说。
我找方嬷嬷去,我倒是要问问她这个主事儿的,到底是怎么管这院子的。”
说罢,径直往外走。
秋灵心想也再去打听打听,放下炭笔,拿着一旁的虎头帽道:“我去给那豹崽试试合不合身,这会儿特意放宽了边,应当是合适的。”
一面说,一面也走了。
春慧见一个二个地往外走,见天地忙,心中暗啐了一口,心说:一个个的劳碌命,便回屋歇着去了。
这边夏菱气势汹汹出了仪门,半道上遇着了菊生。
菊生笑道:“夏菱姐您打哪儿去?我正想着递信儿给姑娘,便遇着你了。”
夏菱见他一脸高兴,平了平情绪,问道:“怎这般高兴?”
菊生道:“刚花管事来送信,便与他唠了两句,他说,姑娘的那些布找着买家了。”
夏菱闻言大喜:“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真是满天神佛保佑。
前儿些我还担心,那布坊成日只见进不见出的,百多人月月都要银钱,姑娘日日填补,没得把嫁妆也填补了去,现今终于有了起色了,姑娘必会高兴。”
说罢,接了信又原路回了。
李婠听此消息,果真欣喜,她拿过信一一读着,又那信封中附有两百二十两银钞,笑道:“这银子也莫入库房了,且拿一成兑了予花染匠,其余的给马氏送去,用来招人罢。
她送来的账本我核了,没甚出入,你给她送回去,另给她提提月钱。
明日我去染坊看看,且备些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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