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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安静下来,只余屋外永哥儿隐隐约约地哭声。
秋夫人一面拉着李婠出屋,一面说道:“我正有事托付你。
一来馨姐儿正躺着,我走不开身,二来,要是有个万一,永哥儿年纪小,魂弱,又禁不住,我家的芸姐儿也是个冷心肠的,其他的姑娘小姐又不知事,算来算去也只有请你帮我照看下永哥儿了。”
李婠知晓秋夫人在帮她解围,顺从地点点头,走时福了福身:“多谢太太。”
秋夫人道:“去罢。”
说着又看天色全黑了,李婠只带了个梅儿一个丫头,没拿灯具,招来两个婆子:“去找两盏灯来,你们送人回去。”
见人走后进屋去。
刚出仪门,只见夏菱提着灯候在门口。
夏菱快步上前,先将李婠周身打量一番,念了句佛,说道:“好在人还全乎。”
李婠笑道:“这又是什么话。”
夏菱只说:“你的‘英勇’全府都传遍了,我几个听着心惊胆战,多的也不求,只求你人全乎便好了。”
说着,又与后跟着的两个婆子说:“天黑了,这一来一回院门也落锁了,两位妈妈提着一盏灯回去歇着罢。”
两个婆子对视一眼,一人将手中灯具递给菊儿,预备退下。
不想永哥儿大哭起来:“不许走,走了谁给我当马骑。”
夏菱道:“抱着你的奶妈子不是人?”
永哥儿道:“不够、不够,老爷说了,骑马和骑人一样,要骑好多个才是男人。”
夏菱听了涨得双颊通红,她啐了一口:“呸,遭瘟的下作东西,什么话都拿来教人!”
李婠对立在原地的两个婆子说道:“先回去罢。”
两人闻言走了。
永哥儿见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直流:“我的马、我的马。”
李婠只当听不见,由人嚎天喊地也不理。
偏生这永哥儿虽纤弱,确是性子执拗,加之平日秋夫人要星星不摘月亮的,纵得人越发偏执,要万事都顺着他心意才好。
于是一路哭嚎,嗓子哑了也不见他停。
半路上,只听那奶娘急呼:“不好了,永哥儿哭厥过去了。”
李婠转头一瞧,永哥儿软软地趴在奶娘身上,翻着白眼,不停抽搐。
这下,几人都慌了神,夏菱忙道:“快掐人中试试!”
慌慌张张一通忙活,才见着人悠悠醒了。
永哥儿一醒,张嘴就要哭,李婠叹了口气,问道:“你道如何?”
永哥儿抽噎着说:“要那两个婆子回来。”
李婠道:“换一个。”
永哥儿眼睛一转,指着李婠说道:“那我要你抱我。”
夏菱道:“我来抱罢。”
说着伸手去接,永哥儿一面推拒,一面嚎哭道:“我不、你好丑,要最漂亮的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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