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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婠左右思忖,神色有几分犹疑,最后说道:“虚词不虚词,只看来日罢。”
陈昌也笑笑,不多说。
他见席上均是大婚大肉,命外头候着的小厮去再上些清淡的吃食来,小厮忙去了。
不多时,饭菜上来,两人用了些便归家了。
回了院子,夏菱候在院门口,心中忐忑,远远见李婠归家,神色一慌,往旁边躲开。
李婠见了,有心晾晾她,故作不见。
如此过了两三日,不见驮马儿那边登门,李婠叹了口气,虽晓得这万事不会顺遂,也难免有几分失落。
只这库房中布匹越积越多,怕梁州城中吃不下,得作长远打算。
李婠左右思量,如今马管事管着织坊,花管事管着梁州与横州、淮水一带买卖,又要兼顾着染坊,怕是分身乏术,一时到是没了可用之人。
突地她想起一人来,唤来马管事,道:“如今坊内布匹压在仓中,来日必当远贩外地,只左右无人,我这倒有个法子,你同我分辨分辩。
这有个人物,你也认得,名唤秦成。
原先随我一道去了宿州,他行走多地,现今回了,到没了他用武之地,只能让他去坊内,当个打手头头,倒是屈才了。
现今我想着横州、淮水一带买卖请他去,也不肖他再去动口舌之功,照着花管事一路行事便可。
花管事便能腾出手来,去往西京、台州,绍南三地贩布。”
提起此人,马管事连连点头,笑道:“东家说的这人,怕是能成,在坊内我见着他做事有几分章法。”
李婠点点头,道:“便请翠娘先去和秦先生说说,若他不愿也罢了,再想想其他法子。”
马管事忙应是。
秦、花二人自是无所不应。
此番一动作,自是花费不少银两。
先不提坊内租金、月钱、工匠钱、木料子钱等,先前花管事组船队去买棉便花费不小,要不是在梁州市布又进了几百金,怕这窟窿只得让李婠嫁妆添上。
这厢,又要去西京、台州,绍南三地,必定要花费不少,李婠左右腾挪才填上。
夏菱管着她家姑娘嫁妆,进出多少心头都有数,眼见搂在腰包里的银子还没揣热乎,又要填些进去,自是‘心’疼‘肝’疼,偏生她又躲着李婠,只得暗自担心。
这厢,春慧端着茶壶一掀帘子出来,便见夏菱在门廊边靠坐着,手上拿针线乱戳,她冷不丁地开口:“你倒是个会躲闲的。”
夏菱问道:“姑娘可说起我了?”
春慧道:“这倒没说。”
夏菱一听,经不住流下泪来,她连忙拿袖子抹了,道:“姑娘定是不喜我了,连带好几日都没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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