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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昌收起书,起身在她对面坐了,望着她眼睛,笑吟吟地哄她说道:“就像是携着个帕子、扇子般,请奶奶携带我出门去涨涨见识罢,我必定不发一言。”
李婠不答反问:“可是夏菱说的?”
陈昌觑见她面露些怒色,也不答反笑:“奶奶惯会是自个儿做主,只也请顾惜着家里人些,我们提心吊胆的,只怕人有个三长两短。”
李婠道:“你出门吃酒,也会与人说你去了哪处?也会携带我去不成?”
陈昌一听,心头暗道不好,他也不知为何,一到这男女有分别,李婠总是执坳些。
他不是那起子自己妻子见男人一面便要杀要打的怂包,只是左思右想也摸不准李婠的脉,遂当她守在这方院子里无趣了些,有个布行营生叫她打发时日。
他顺着毛捋:“我日后定当先与你说。”
至于携带人出去?陈昌哪肯让她被旁人瞧了她去。
陈昌又道:“时辰怕是要到了。”
李婠见日头偏正,也不与他纠缠,自出门去。
陈昌随在她身后,打马在侧,径直往蝴蝶阁去。
此阁只一层,中有小院,设有假山奇石,瑶草异花,四面回廊环顾,中有一间正屋,左右各一间小花厅。
待至门前,一掌柜迎上前来,请陈、李二人入内,方在窗边坐下,便有使女端上菜来。
半刻钟后,驮马儿走至廊下,隔着窗向里头说道:“鄙人大胆,邀女东家来,实属罪过。”
李婠道:“罗老爷请进来叙话。”
驮马儿道:“不敢擅入。
女东家唤我一声驮马儿便是。”
李婠道:“在商言商,罗老爷请进。”
驮马儿听此,又推辞再三,李婠又再三相邀,他告了声罪,推门进去。
驮马儿只见坐上女子着一身华服、珠围翠绕,雾鬓风鬟、眉目如画,她脊梁挺直,目光清正,似世家千金贵人,不像是个做营生的。
在其侧的男子玉质金相、一表非凡,他略微斜坐在一旁,一手放在女子的圈椅上,也让人不敢小觑。
他心头啐了一口:妈妈的,楞个小娘皮穿金戴银的,不在后院里头生儿育女,瞎折腾啥?面上却倒满三盏酒来,道:“今日请女东家前来,实属冒昧,许我自罚三杯。”
说罢,他端起酒来喝了。
他喟叹一声:“我只识得几个大字,说不来拐弯抹角的话,只能开门见山了,女东家见笑了。”
李婠道:“罗老爷是爽快人物。”
驮马儿道:“此番请女东家前来,我有一事相求。”
李婠道:“但说无妨。”
驮马儿苦笑一声,道:“也不怕女东家笑话,我十四岁离家,年过四十回了梁州,如今五十五了才在梁州立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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