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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菱被唬了一跳,吓得往地上一蹲。
回头一见是春慧,先舒了一口气,后怒道:“你走路没声儿?在这儿吓人!”
春慧开口讽刺道:“我倒说是谁这么缺德。
前天太太跟前的婆子还在说是哪个造孽,一院子的好生生的花,偏偏这儿缺了一朵,那儿少了一枝的,原来是你这个贼婆!”
夏菱站起身,也不说她阴阳怪气,皱着眉道:“那婆子真这般说?是哪个说的?这可糟了,那花…”
她停了停,没说出来,说道:“我找她去!”
说罢,就要走。
春慧拉住她,冷道:“骗你的,这园子这般大,少了一两朵哪个晓得?”
夏菱一听,正要生怒,眼一转,又见她手中篮子,她笑了笑,说道:“正是了。
少了一两朵哪个晓得。
我们倒是想到一处了。
春慧一面走动着,将一支开得艳盛的海棠摘在篮子里,一面说道:“我可没见过哪家千金小姐昨日头上戴着一支凤蝶鎏金银簪子,今日又带凤蝶鎏金银簪子的。
再说,我可见不得哪个不长眼的笑话她!
这笑话她,不是笑话我?”
夏菱捂脸一笑,也说道:“这是了,笑话我们姑娘,和笑话我们有什么区别?”
春慧横了她一眼,冷笑一声,不搭话了,她提了篮子就往别出去。
夏菱偏偏跟在她身后,问道:“今儿不是你当值?”
春慧道:“冬青替我去了,她那榆木疙瘩似的脑袋哪想得到这些。”
夏菱点点头。
两人说了一路,小半时辰后,回了。
这边,清簟举了蜡灯进屋,轻声叫了陈昌两声。
陈昌闻声张开眼,见怀里头的人,挥了挥手,叫清簟先回去。
清簟忙点了床边一灯台,躬身退出去了。
陈昌轻手轻脚起身,没惊动李婠,他将床边那点子灯火拿了个茶杯盖了,起身往去侧屋洗漱去。
清簟捧了洗脸水,善舒拿了帕子拧干递给陈昌,后头几个小丫头各捧着腰带、茶盅、梳子等。
待一切事毕,善舒问道:“二爷,可要用些茶点?”
陈昌余光瞧了瞧床上有没甚动静,皱着眉头低声道:“小声些。”
陈昌出了门,一连串丫鬟鱼贯而出,俱都轻手轻脚没发出丁点声。
陈昌问:“我听昨个儿厨下说,庄子里头送来些血燕窝,让人每日早上做些。
另外,记得将汤里头的浮油撇一撇。”
清簟忙道:“这就去说。”
陈昌点头走了。
到了辰时一刻,冬青起了,她去屋里唤李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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