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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司珍见素娥依旧平静,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该说你这女子是镇定,还是痴傻?现在正是人要拿捏你时,若没有应对的法子,说不得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我倒是不怕,到底还有六局保着我,至多不过未来官运差些,你可就不是了!”
罗司珍是正六品的女官,仅次于‘尚’字级别的女官了。
她们这种中高级女官,只要不是自己犯错,且得罪的是决不能得罪的人,寻常后妃就是看她们不顺眼,也不可能搓扁揉圆——真要那么容易翻车,六局岂不是要经常卷入后宫争斗,难以维持宫廷运转了?
“若真有什么手段,赶紧使出来!”
罗司珍还想着素娥能有见到官家的办法,若是能在官家面前露脸,危机也就自解了。
素娥明白罗司珍的意思,但她能说什么呢?她怎么可能有见到皇帝的办法和影视剧里演的不一样,后宫女子想要‘偶遇’皇帝是非常难的。
首先皇帝来去的排场就很大,想要不动声色地接近,就不太现实。
其次,皇帝会到哪里也不好说,通过皇帝身边的人得知,这可不是普通妃嫔能做到的——窥伺帝踪,这种事的风险可是很大的。
如果不是‘偶遇’,那她就更无法了。
说到底,她只是个‘红霞帔’,连像普通后妃那样刷存在感都做不到。
素娥和罗司珍这次碰头自然是不欢而散,而相比起罗司珍的‘现实’,罗天香这个年轻女孩显然更有人情味。
她和素娥一起离开,替她担心道:“现在可怎么办呢?唉!
我听说顾才人还想要你去身边伺候。”
“上回不成,如今她是才人了,身边要补的婢女多,再加上新近得宠,下面也捧着,说不得就会调度你去了。”
这种妃子指名某个宫女做婢女的事儿不合规矩,特别是对方不是待分配宫女的情况下。
但规矩是死的,向来会为特别的人大开方便之门。
“再说罢,我如今好歹穿着红霞帔,我若是不愿意,也没有随意调去侍奉娘娘的道理。”
素娥有些疲惫地说。
红霞帔、紫霞帔如果类比大户人家还没当上通房丫鬟,但已经伺候过老爷或少爷的婢女,就很好理解当下这种情形了。
虽然看起来依旧是普通奴婢,月钱都不带多给的,可大家知道是怎么回事,调动这种婢女的时候也会不同。
不太可能说原本是在书房伺候的,就被某个小妾叫去伺候自己。
正房夫人,又或者得脸的贵妾或许有这个份量,可顾月里嫦娥倒也没到那地步。
罗天香叹了一口气:“姑姑说话虽然不好听,但她有一件事说着了当初你要是抓住机缘得了宠,做了娘娘,不、都不需要做娘娘,只要成了贵人,如今也不至于怕顾才人了。”
这是真心话,虽则郡君、县君、郡夫人、国夫人这些无品贵人和‘娘娘’不可同日而语,但有了这身份,在这宫里至少算个‘人’,就不是能随便拿捏的了。
“抓住机缘?”
素娥摇了摇头。
她知道罗司珍非常‘可惜’,前次郭敞连续几日叫她伴驾,她不能趁机侍寝,将宠爱落到实处,最后挣一个‘身份’。
如今皇帝那阵兴头过去了,却是什么都做不了。
然而‘抓住机缘’又哪里是说的那样简单,她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储备’和经验,能做的不过是尽量给皇帝留下好印象。
至于其他的,她要怎么做?难不成当着人的面,把衣服脱光了吗?
先不说那样可能直接被当做疯子,以君前失仪论处,然后处置了。
就说‘吸引力’,那也根本不可能有吸引力吧。
素娥上辈子是母胎单身,这方面真的是一片空白。
而现在一上来就要针对一个封建社会的皇帝出手——性资源过于丰富,经验老到,身居上位一个这样的‘人’,本着多做多错的想法,以及某种微妙的逃避心态,她也就摆烂了。
“顾才人怎么就不声不响得宠了呢?此前倒不见得官家看重她,突然如此,是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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