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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颓然道:“……我说了,我不是禅院。”
瑛纪下意识地想说一句你还在离家出走啊,可是话到嘴边,又觉得这句话过于轻飘飘了。
也许禅院甚尔和禅院家有矛盾?想想五条悟,明明是五条家最重要的六眼,却私下里资助瑛纪搞研究,甚至想撇开五条家。
“抱歉,如果不想当禅院,干嘛不入赘?”
禅院甚尔闭了闭眼,许久后才道:“……她说,想要让我提起这个姓氏时,能觉得幸福和快乐。”
瑛纪听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禅院甚尔。
这个气势强悍、面容憔悴的人垂着眼眸,纵然满身疲倦和茫然,却能从话语里听出一丝眷恋和缠绵。
瑛纪张了张嘴,想要恭喜禅院甚尔好运,碰到个好女人。
可是禅院甚尔的妻子快死了。
瑛纪脑海里浮现出当年父亲和栗坂从山间小道远远走来,招呼他的样子。
瑛纪认真地说:“我会救她的。”
禅院甚尔没反应,很难形容他现在的心情。
期待吗?他不敢有期待,他害怕期待落空。
若是一开始就没有期待,那么绝望的滋味浸满灵魂时,忍耐和适应的时候也会稍微快一些吧?一大一小进了医院,禅院甚尔轻车熟路地带着瑛纪来到一个加护病房,他有钱,再加上他妻子的病情的确奇异且严重,所以被安置在一个单间里。
病床上的女子陷入睡眠之中,她面容消瘦,气息微弱,身上插满了管子,上了全套的维生设备,情况明显很不好。
护士见到禅院甚尔,小声说了用药和监测情况,提醒禅院甚尔不要留太久,又叮嘱瑛纪不要乱碰仪器,这才快步离开,轻轻关上门。
瑛纪走到病床边,握住了插着输液管的手腕,微微蹙眉。
“她的身体……”
瑛纪做了个简单的检查,不知道该怎么说,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禅院甚尔一言不发,像是死掉了似的。
半晌,瑛纪才表情复杂地问禅院甚尔:“你的孩子是不是有咒术师的天赋?”
禅院甚尔慢慢转头,像是生锈的机器,声音干涩:“为什么这么问?”
“你的孩子有术式吗?知道是什么吗?”
“……葵生的病和那小兔崽子有关系?”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知道他的术式,但他能看到丑宝,丑宝是我养的咒灵。”
瑛纪喃喃地说:“禅院……我记得那谁说过,禅院家有个和六眼起名的术式,叫什么来着?”
禅院甚尔的脸色也变了:“十种影法术,传说可以从影子里召唤十种使魔……”
“使魔是咒灵的一种吧?”
瑛纪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妻子为什么会身体衰竭了,她的症状和我母亲当年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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