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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分析了一下包厢内四人的身份,作曲家和画家应该都是梅洛笛家族的合作者,调香师看起来就是梅洛笛家族的下属,而坐着轮椅的雕刻家是这几人中地位最高的人。
思来想去,安室透在暗中观察着作曲家和画家进入了包厢后,适时地敲响了房门。
开门的还是调香师:“哦,又是你,来得正好,赶紧把这里收拾一下。”
安室透望向那一片狼藉的地面,小餐桌的桌腿断了半截,碎掉的红酒瓶和酒液洒在桌布上,而始作俑者就是在一旁一脸嫌恶地看着这个烂摊子的调香师。
果然隐藏在餐桌底下的窃听器是因为这样的意外损坏的,安室透心想,之前作曲家和画家的言论估计让这位调香师大发雷霆,却碍于身份无法直接对他们动手,所以餐桌就成了她发泄情绪的对象。
作曲家很自然地从茶几上拿走了那份留给他的酒水,站在包厢的窗口观望着远处正在准备的拍卖会。
“哼,克雷伯格,我听说你们家族有一颗家传的宝石,考不考虑拿出来做点贡献?”
调香师的话变得尖酸刻薄,有意针对起了作曲家。
作曲家放下了酒杯:“那宝石是小姨的护身符,我无权过问,再者,这颗宝石对于克雷伯格家族意义非凡,但在别人眼中只是一颗普通的宝石罢了。”
画家立刻把这颗宝石背后的传言挖了出来:“我听说,这颗宝石是玛丽夫人最喜欢的珍宝。
被迫出嫁的时候,她声称只要带走这块宝石,其他的嫁妆统统都被舍弃了。”
调香师出言讥讽:“真是太愚蠢了,没有嫁妆就意味着没有钱财与权力,远离家乡又会让她在夫家处处被为难,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玛丽夫人有一位好丈夫。”
“马努斯·德·卡佩,这个男人当初来到奥地利,多少老贵族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结果他就爱上了玛丽夫人,结婚后还为自己的爱妻修建了一座赛马场。”
雕刻家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剪刀:“很可惜,这两人被卷入了另一场家族争斗。”
作曲家眉头紧锁:“巴利尔家族,对吗?”
调香师突然畅快地大笑起来:“是啊,可怜的玛丽夫人居然被造谣和马场的骑手有不洁关系,而证据居然是克雷伯格家族的象征——矢车菊,赛马场也因为接连的意外事故被迫关停了,这简直就是天大的丑闻。”
“马努斯抑郁而终,没有子嗣的玛丽夫人自然只能回娘家去了,等她回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什么呢?被烧毁的老宅和躺满了人的家族墓地!
她一定没有想到制造这一切的就是眼前安慰着她的小侄子吧!”
作曲家用力地捶了一下桌面:“你在说什么?火灾当天我有相当充足的不在场证明,那不过是一场意外,使得我现在只能和小姨相依为命。”
“哼,心虚了吧,克雷伯格,你就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一个人,到最后也不会有人真心为你的作品喝彩。”
调香师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作曲家那张苍白的脸因为愤怒而染上了红色,但他并没有发作。
因为怼了作曲家而心情舒畅的调香师催促起一旁打扫卫生的安室透:“喂,你收拾好了没有,怎么这么磨蹭?”
“啊,非常抱歉,因为酒瓶的碎片到处都是,所以清理起来会多花一些时间。”
安室透对着调香师鞠躬道歉,心里却在消化这一大段话中包含的信息。
被调香师的话惹毛了的作曲家在这时发难了:“那你呢,你是薇拉,还是克洛伊?你不如去向摩涅莫绪涅女神祈祷一下,好消除自己那段罪恶的回忆好了。”
“克洛伊已经死了,她早就死了!
要是她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就好了!
我是薇拉,我只是薇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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